人命?心中豈不愧疚?”
“姑娘的心竟柔軟至斯。可方才見姑娘血拼宇文大軍時,眉頭卻皺都不皺的。”
“以小失換大得,縱有不忍,也只能硬起心腸。何況那時,我與他們一樣,抱著必死之心。以我之死,換我之愧,是我對他們敬意的最後一點表示了。”
王薄看著她:“此刻方知將軍們為何如此看重姑娘!以前我——”
“你也覺得我其實什麼本事也沒有對不對?”她略一苦笑:“豈止是沒本事,還不自量力得很,想一廂情願的去改變別人的想法。透過翟伯伯的事,我想了很多,可有些事情,到現在也想不太明白——”
“不,姑娘,有沒有本事,並不是最重要的。問問你的心,如果它覺得做對了,那就是做對了。至於結果,並不重要。”
“是嗎?”她有些茫然了:“可我明明覺得應該能改變些什麼——”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況且,有些東西也許已經改變了,只是你目前看不到而已。”
她陷入了沉思。
他平躺在地上,忽然眉頭一動:“不好,有騎兵過來了!”
“哪邊的?”
“恐怕是敵非友。聊城那邊應該沒這麼快攻完的。”
“那我們快走。”她急忙將王薄重新扶到馬上:“這次我來駕馬。”
“姑娘——”
“這可不是爭的時候,待會兒真打起來大半還要靠你呢!”她拉起馬韁:“還有,別再叫我姑娘,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丫頭也行。”
王薄不露痕跡的笑了笑。
安逝對騎馬其實是很怕的。她的技術最多也就是隨著馬慢慢走而已,而且還要那種性子特別特別溫馴的馬,像她之前騎的那匹戰馬,就是紅線幫她挑了很久才挑到的——
唉,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夾緊馬腹,用力一拉,“駕”一聲,衝了出去。
馬兒一直沿河往上衝,地勢越來越陡,最後長嘶一聲,再拉卻怎麼也拉不動了。
她被顛得七葷八素,略略抬起頭:“怎麼了?”
王薄嘆一聲:“前有陡崖,後是追兵,絕路。”
後面馬蹄聲已清晰可聞,扛著的旗幟也漸漸可見,確實是宇文軍隊。
她傾身往前看了看,咽咽口水:“不如……我們……跳崖吧!”
“什麼?”
“小說上一般不都這麼寫,大多跳崖其實是死不了的,要麼進了寶洞發現大筆錢財珠寶或是遠古的超強武功秘笈,要麼碰到不世出的前輩高人或是絕世美女,發展出一段美好的戀情,再不就是?——”
王薄嘴裡已經可以塞得下一枚雞蛋:“這是從什麼小說上看來的?”
“當然是你沒看過的小說啦。”
“姑娘果然見多識廣——既然如此,你又是幸運星,那我們就跳吧!”
“哇啊啊啊——”半空中她追悔莫及:我只是隨便說說,想要你提出個好建議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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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崗篇就到此結束了——
算是一個大的序章吧,呵呵。
謝謝各位大人的支援!
神秘人物
最先醒來的是耳朵,很靜,偶爾可以聽到嘩嘩的水流聲和人放輕了腳步走路的聲音。
再醒來的是鼻子,濃濃的藥味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薰香一絲絲滲入空氣之中。
而眼睛,卻似想罷工般,怎麼也睜不開。
然後身體各部分也慢慢有感覺了。絕佳的觸感,讓她心情好了很多:總算不像第一次那麼倒黴,睡在一塊光禿禿的木板上,而且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