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夢中見到了柳姨,於是我不斷地向她訴說著我的歉意。但她並沒有怪罪我,只是溫柔地說著,以後對他好點就行了。
我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柳姨很久以前就不在了。
我尋求的也不過是自己的安慰而已。
可柳姨如果活著,她應該真的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太溫柔了。
我睜開了眼,四周的環境讓我感到陌生。
對了,我回了母親家。
我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窗外,厚重的窗簾擋住了我的視線。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睡覺之時,陽光應該是能照進房間的。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伸手輕輕拉開窗簾,並順勢推開了那扇晶瑩剔透的玻璃門,緩緩踱步走向陽臺。
外面已是黑夜,但四周明亮的燈光卻將這片夜色映照得宛如白晝一般。
浩瀚無垠的藍紫色星空同別墅一樣,倒映在泳池的水中,我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可那不是我,只有對岸才能看到我的影子。
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呼喚聲從下方傳來。
“你醒了嗎?”
我循聲望去,母親正端坐在二樓的露臺上,手中捧著一本看到一半的書籍。
“嗯。”
我點了點頭。
我們的對話完全沒有必要,這是母子之間應該有的對話嗎?
在我點頭之後,她還看著我。
我或許應該說點什麼?
於是我問道:“外面不熱嗎?”
“還好,也就三十一二度。”
“那屋內就不要開空調好了,中央空調也挺費電的。”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就是因為覺得屋外有些炎熱,我才會問出類似為什麼不在屋內看書的問題。
“現在不是用電高峰時段,其實應該是鼓勵用電的。國家的儲能技術還有待發展,水力發的電,就算不用,也只會因資源閒置而造成浪費。”
我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料想應該和蘋果種多了吃蘋果的人沒那麼多,會爛在地裡是一個道理。
不過,我們的對話可能有些奇怪過頭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母親的視線依然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總不可能問她為什麼一直盯著我吧。
我抬頭看向夜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些想笑。
“現在幾點了?”
母親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稍作停頓後,回答道。
“八點二十,要吃點東西嗎?”
聽到這話,我應了一聲“好”,然後回到房間。
我可能還沒有完全清醒,於是我走到洗手檯前,簡單地用冷水洗了個臉,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緊接著,我伸手擰開房門把手,門剛一開啟,便看到一個身著整齊傭人服飾、年紀大約四十來歲的女人正靜靜地站在走廊門外。
見我出來,她微微躬身行禮,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說道。
“少爺,您醒啦,請問是準備去用餐嗎?”
我點了點頭,但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怎麼說呢?感覺特別彆扭。
於是我糾正道:“你直接叫我吳傑好了。”
“少爺,這邊。”
我的這番糾正似乎並未產生什麼作用,她依舊保持著那副恭敬的姿態。
看來,她只聽從給她發工資人的話。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會常來。
我和她並肩朝著餐廳走去,途中,我忍不住好奇地開口詢問。
“平時都是你在照顧我母親的起居嗎?”
她稍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