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操練時,賈棒梗把要去派出所告黃家三兄弟的事兒說了,張忠民勸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做人別往死裡得罪人。”
賈棒梗馬上警醒,如果當時張峰但凡留一線,他還會死嗎?黃家三兄弟跟他有生死之仇嗎?沒有,於是他釋懷了。
今天週末,賈棒梗決定帶著妹妹回家,不想面對這裡的一些煩心事。
賈棒梗兄妹去給外婆辭行時,看舅媽已經清醒了;她看賈棒梗的眼神,不像以前厭惡帶著惡意,現在不喜中多了愧意。
外婆所在的生產隊距昌平縣城也不遠,就十里地。秦閩如在外婆的命令下,偷偷拎了只雞送賈棒梗兄妹。
到達車站時,秦閩如從背上放下小當,賈棒梗放下槐花,不捨地分手。
“棒梗,在車上照顧好妹妹,家裡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都怪我們家裡窮。”
“舅舅別那麼說,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團結一心、努力往前就行了,您跟舅媽和好如初了,可喜可賀。最後拜託您照顧好全家,我等幾天就回來。”說完,賈棒梗給他手裡塞了一張大團結。
汽車開動時,賈棒梗看見舅舅在抹眼淚。
小當和槐花十分高興,因為她們回城了。
一路上兩個妹子,就好像從未在城裡待過一樣,看什麼都是新奇,賈棒梗知道這是她們重返城裡生活的興奮勁兒。
然而,當他們站在大院門口時,就聽到奶奶中氣十足的假哭聲。
賈棒梗暗歎哪裡都是江湖,幾步衝進中院,見賈張氏正坐在自家的房門前。
許大茂站在院裡,對著賈張氏大聲地斥責:“賈張氏,你今天不把我的雞還回來,我跟你沒完。”
“許大茂,大傻帽,我才跟你沒完,你的雞吃了我的小菜苗,你就應該賠。”
“說我的雞吃你的小菜苗,你哪隻眼睛看見了?再說幾隻小菜苗能管我一隻雞值錢嗎?它有兩分三分嗎?我一隻雞1塊5,你真是佔便宜沒完沒了,告訴你今兒我不慣著你。”
院裡的人當電影看,畢竟炎熱的上午懶得出去找樂子。
賈棒梗以前人小,覺得奶奶用哭鬧的方式可以得到很多便宜,他雖然不縱容,但是覺得理所應當;可現在的他已非吳下阿蒙,覺得奶奶這要的有點生硬,理由不夠充分。她可以假意讓許大茂進屋搜,然後碰瓷大傻帽或者誣陷大傻帽偷東西。(???)
賈棒梗心裡腹誹著,但嘴裡說道:“大家散了吧,看熱鬧也看不飽,小心家裡面好吃的都被吃了,你們回去只能舔光碟子;行了行了,別看了。”
賈張氏一見賈棒梗回來了,騰的一聲,從房門前站了起來,三步併成兩步,以肥碩身子無法匹配的速度衝到了他跟前,拉著他的手說:“棒梗,我親愛的乖孫,你可回來了,想死奶奶了!小當和槐花呢?”
賈張氏第一時間想到了妹妹,讓賈棒梗心甚慰,奶奶的心變大了,不再裝著他一個人。“奶奶,她們在後面,我聽到您哭以為被欺負了,所以就衝得快了點兒。”
“棒梗乖孫,奶奶就是被欺負了,你看這個鞋拔子臉、這個大傻帽,大上午的就來辱罵我,他的雞吃了我們的菜苗,那我肯定讓他照價賠賠償,他居然不賠,於是我就把他的雞拿了。”
“棒梗,你聽你奶奶親口承認搶了我的雞,還有理嗎?”
賈棒梗肯定幫親不幫理呀,“大茂叔,你的雞吃了我們家的菜,你不賠,於是奶奶拿你的雞暫時扣押,等著你上門來賠償,你懂了嗎?”
許大茂茫然地看著賈棒梗,心裡說不懂,“棒梗,這雞是我去公社放電影公社的領導獎勵我的,這兩天沒有把它們關好,出來把你們這屋前的菜苗也可能是雜草吃了幾棵。可你奶奶上綱上線,非要我賠她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