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盛予驕緩緩醒來,下意識滾向床的另一邊,並不像往常一般有個人接住他,差點叫他自己掉下去。
渾身悚了悚,他的惺忪睡眼已經完全睜大,坐起來衝著空掉的一半被子裡伸手拍拍,才恍然回神。
床頭檢測到主人醒來,幾分鐘後智慧窗簾便慢慢拉開,溫暖的陽光就一束一束地打在他身上。
盛予驕遲鈍地扭過頭看著外面的藍天白雲,眨了下眼皮。
單凜不在。
他伸手拿起手機,昨天的那個“。”孤零零地躺著,沒有任何回應。
可時間已經九點多,去多遠的地方要這麼長時間呢?
他便點開鍵盤,認真地輸入一行字:
[落地了嗎?還沒安頓好?]
盛予驕暫時只能想到這種情況,因為單凜無論什麼情況也不會不理他,更不可能丟失手機。
胡思亂想一通後,他感覺還是沒有什麼明確的頭緒,便起身下床鑽進洗漱間,整理好自己才走出來,然後使勁伸了個懶腰。
他剛下樓,保姆就把熱騰騰的三明治端到客廳來。
很厚,且用料很紮實豐富的早餐,估計只有在家裡才能吃到了。
在外面西餐廳這麼大的三明治估計得賣一個億。
玻璃杯中的燕麥牛奶也煮過,十分醇香,感覺是後山牧場現擠的。
盛予驕嚼動著腮幫子,精神卻不大集中,食不知味,完全是機械的地填飽肚子。
鄒景搬了出去,單凜又出差,家裡只剩下他自己和小慈。
“夫人,您還好吧?”
保姆捧著幾大朵芍藥與風鈴花,還有綠葉,錯落有致地插進茶几的瓷瓶裡。
“沒什麼,劉叔去哪裡了?”
“哦,他在門外澆草坪呢,待會兒太陽高了到中午怕草蔫。”
“這種活隨便安排幾個人去幹就好了,你把他叫過來,就說我找他有事。”
盛予驕知曉老劉管家生平無兒無女,也就有侍弄花花草草這麼一個小興趣。
“好。”
保姆把花枝擺到一邊,便出去喊人。
盛予驕伸手捏了捏那幾株重瓣芍藥的莖,還打算自己插進去,又怕幫了倒忙就作罷,正好這時候劉管家也踏進客廳。
他身上穿著園丁的連體工作服,帶著些汙點和水漬。
“夫人,你找我?”
“單凜有告訴你他去哪裡出差了麼?”
“這……”老劉搖搖腦袋:“我沒聽先生說過啊,夫人。”
“那行吧,你繼續做你的事去。”
盛予驕嘆了口氣,接著轉過身用指尖撥動花瓣和葉子。
“難道,你是想突然過去給先生一個驚喜麼?如果是這樣,或許可以問問他的助理,或者單位裡其他人呢?”
嗯?
盛予驕想了想。
“好主意啊。”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拿著手機就往樓上去:
“多謝了劉叔!等單凜回來我讓他給你發獎金!”
他到書房裡,找到單凜身邊幾個親信的聯絡方式,而因此知道了單凜此行的目的地在曼徹斯特。
不過更多的訊息就未能得到,尤其是單凜出差帶上的那位秘書,電話簡訊都和男人一樣沒有應答,甚至未讀。
盛予驕想到什麼,便轉換方式,也給單凜發去幾條簡訊。
他腦袋裡現在其實很亂,不由自主地去腦補一切不太好的畫面,卻又在說服自己他們可能剛剛下飛機、他們可能正在召開一個秘密會議、他們可能進入了什麼禁地巡查不能開手機……
這些都說的通。
單凜本事滔天,在S市幾乎翻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