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好待?別以為任何事情都在你掌握,舍利、託生!”他的敵意未減。
初音僅是回以一笑。“這是個圓,一切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我們無力改變什麼,是怎樣就是怎樣。”她輕輕將手貼上蘭舫的臉。“焚雁,幫我抱蘭姐姐。”
“別碰她!”格開兩人,鳳玉趨前抱起蘭舫,走出門。初音也跟著出門。
“這鬼真是欠砍,我看他隨時都可能對你不利,你最好一步也別離開我。”仲孫焚雁對著她年幼的背影喊。
稍稍頓足。“我不會有事,只是……到申府後更得煩心。”說完便出門,留下焚雁。
到申府更得煩心?什麼意思?他不解。
“沒找到解藥,她還有臉回來?那天兒怎麼辦?怎麼辦?”
兩天後,申府大廳,申老夫人那手杖敲在地上的篤篤聲不斷,再加上她的尖銳指責,讓一路上想著問題的仲孫焚雁得到了解答。
原來初音說的是指這嘮叨的老太婆!他在心底暗呿了句,跟著睇了眼同行返回的另外兩人。
“申奶奶別煩心,事情自有解決的方法。”初音道。
“你只是個娃兒,怎知道我的苦處,天兒不醒,我申家將依靠誰?”一臉鄙夷地盯住被鳳玉抱著的蘭舫。“原本還指望她,沒想到真無用。”
“禍是申闊天自己找來的,與蘭舫無關。”鳳玉冷言。
蘭舫?“呵,什麼時候你跟她這麼好,居然直呼……”冷不防撞進一對森寒的眼眸裡,瞪住鳳玉,申老夫人頓時噎口,不知怎地,她覺得這人竟比先前更駭人。
“自己的兒子自己救,聽說縣太爺壽誕之日,曾收了一份禮。”抱著蘭舫往內院方向,鳳玉似有目的地丟下一句。
閒言,廳裡所有人皆望向他。初音神定,仲孫焚雁好奇,一干人莫名,而那申老夫人則聚精會神。“什麼禮?”她顧忌地問。
“據說那來自異域的『生魂散』能解天下所有劇毒。”無情緒地揚唇,而後舉步往內院。
“鳳玉,等等,我得跟你談談。”跟在他後頭的初音嚷著。
談?為何她總對他這麼感興趣?仲孫焚雁亦隨步跟上。
能解天下所有劇毒?生魂散?縣衙?待人全走後,申老夫人的精眸抖亮。
入夜。
天際烏雲散盡,徒留玉盤似的月,飽滿,卻孤單。而孤月下頭,數以萬計的宅子屋頂,緊密地壓成一片無垠的海,這景色分外壯觀,但望著的人卻都無心欣賞。
申府屋頂上的某一角,有著兩條人影,一坐一立,立著的是仍舊一身羊脂白的鳳玉,坐著的是未曾習過武的談初音,她正坐在屋脊上。
“沒想到你居然敢跟我獨處。”
“沒什麼該怕。”連屋頂她都上來了。費盡唇舌,她才將仲孫焚雁留在底下,望了眼那站在廊上的人,他正聚精會神注意此處。
“黃毛丫頭,心不可能靜。”他是千年不散的冤魂,就連得道高僧都得懼他三分。
“是,所以你的心該比我靜。”初音寓意深遠的聲音,像柔軟的絲線,迎著風,輕拂過鳳玉的耳邊。她這話是要他多想。
“我的心,早千年前就已經死去。”吭笑。
“是蘭姐姐喚醒你?”盯著那修長白色的背影,她悠悠說,彷佛早就知曉。
提及蘭舫,他心間一暖,這才微哂。“是她。”也唯有她。將眼神自遠處調回,鳳玉專注地往著屋脊上的人,眼神乍然還冷。“你為什麼來?”
“為了你,鳳玉。”
“我?你早感覺到我。”他該要曉得,縱使眾人皆寐,也會有人獨醒,只是無法猜想,居然是她,這小女娃兒。
“是。”來申府之前,她便知曉,而見吉鳥摔死,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