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炕沿兒上,一盞油燈昏暗的不得了,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嶽楚人先破功,“咱倆就這麼坐一晚上?”
豐延蒼嘆口氣,“坐一晚也沒什麼,但我臉上的東西很難受。”很想洗掉。
嶽楚人眨眨眼,“那沒辦法了,你只有忍著了。”
“跟著你出來討生活,照顧不周到就算了,不適的時候也不管我,太傷心了。”指控,聽得嶽楚人無言。
“裝的一點都不像!來來,我瞧瞧你有多不舒服。”挪著屁股靠近他,兩個‘花甲年齡’的人貼在一起黏黏糊糊,不是一星半點的怪。
“你這張臉真的沒法兒看。”她湊到他面前‘擠眉弄眼’,近距離的看,她臉上塗的那些東西就格外的明顯。像是糊了一層漿糊,白花花的,看的豐延蒼終於受不了了。
“切,好像你多俊似的。真該給你個鏡子瞧瞧,你有多醜。”不樂意,嶽楚人也諷刺他。其實他沒那麼難看,就是塗了那麼多東西,皺紋加老年斑的,也能看得出這男人長得絕對不賴。
漆黑的眸子盡是無奈,“還不是你的傑作?”所幸沒什麼味道,不然他真裝不下去了。
“這不是沒辦法的辦法麼?說不準就有認識你我的。再說,現在這裡徵兵,你這年輕人一露頭就得被逮走。”他不喜歡她的臉,她就摟緊了他的脖子往前湊,臉上故意的做一些誇張的表情,面板上面那層東西就被她弄得有些變形,刺激的豐延蒼只得挪開視線不瞅她。
“是是,夫人是正確的。”託著她的身子,豐延蒼仰著頭向後躲。
“你這什麼語氣?嫌棄我了?往後我老了就這模樣,看來等我老了就得被拋棄。”一個勁兒的往上湊,最後索性坐在他腿上,這下子他更躲不了了。
“難道你老了的時候,臉上會有一層白花花的漿糊?”說著話看她,但還是沒承受住,又把頭扭到一邊。
“漿糊肯定沒有,但是這些皺紋啊,皮肉鬆弛啊,斑點啊什麼的肯定有。”這麼一想,老了還挺嚇人的。
“但不止你會那樣,我也會。咱倆一樣,我為什麼會嫌棄你?”眸子裡溢位笑,她小女人的時候他很喜歡,不過也很磨人。
“那可不一定,你到時候變心的話,我後悔都來不及。我瞧瞧,你現在有沒有二心。”動手扒他的衣服,光線幽暗的房間內,一個老太太騎在一個老頭的身上上下其手。
“這房子不隔音,會被聽見的。”阻止不了她,豐延蒼無奈的嘆氣。
“那又怎麼樣?咱們是夫妻,別人管得著麼?”嶽楚人不理會,理由充分。
“可是你見過老年人宿在外還**的麼?”豐延蒼反問,嶽楚人被問住了。
停下手裡的動作,她抬頭瞅著他,半晌點點頭,“確實,老年人哪有那麼大的興致。算了,放過你。”將他的衣服攏了攏,嶽楚人有點掃興。
豐延蒼攬著她抱緊,“如果這哪怕是野外,我都從了你。不過這地方著實不太好,忍一忍,嗯?”
“說的好像我多飢渴似的,聽著真彆扭。放開我,我睡覺。”從他腿上掙脫下來,嶽楚人身子一翻躺在了他腿上。
看著躺在腿上的人兒,豐延蒼搖搖頭,看來今晚他就得這樣坐著過一夜了。
許是沒什麼消遣,夜色特別的長。
迷迷糊糊數次睜眼,外面依舊是漆黑的。屋子裡的小油燈幾乎要滅了,屋子裡的光線更暗。
驀地,躺在腿上的人忽的坐起來,豐延蒼一驚,瞬間清醒,同時警戒四周,但不管是屋子裡還是外面,什麼都沒有。
轉眼看向坐起來的人,豐延蒼抬手扶在她肩膀,“怎麼了?做噩夢了?”
嶽楚人不出聲,依舊閉著眼睛,臉上塗抹的那層東西使得人沒辦法看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