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靳微微點頭,似乎以為她是想找豐延芷僱傭小流氓打砸鬧事的證據之類的,轉身與她一同往書房走。
這書房很大,滿牆的名家字畫兒,其中還有不少衣衫半敞露著胸脯大腿的美男圖,由此可見豐延芷的性向愛好。
書案後的書架一半兒擺滿了書冊,另一半兒則是一個個小匣子,嶽楚人進來之後直奔書架,戚峰緊隨,閻靳則站在書房正當中沉穩如山。
小匣子裡的東西各種各樣,但少不了之前的珠寶,盡數的塞到戚峰手裡,這些肯定要拿走。
“還有春(禁)藥?夠烈的。”一個小匣子裡整齊的碼放著數十個小瓷瓶,嶽楚人拿出來一個在鼻子底下晃了一下就聞到了味道,這可是逼良為娼的好玩意兒。
“不要聞。”戚峰微微皺眉,嶽楚人挨個的聞,他很是擔心她再著了道兒。
“這東西對我無用。”放回去,這東西她也會做,不感興趣。
閻靳收回視線看向嶽楚人,正好她翻開了一個小匣子裡面都是大額的銀票,翻出來然後分成幾卷塞進了腰間。
微微揚起好看的眉毛,閻靳此時才知道她在拿人家的金銀珠寶。不禁的略有無言,瞅著她在那兒快速的翻找,他慢慢的移開視線,當做沒看到。
傍晚之時,閻靳帶兵護送昏迷不醒的三王豐延芷返回皇城,府邸被封,下人交由當地刺史再行安置。訊息傳至麟州每個角落,大部分百姓皆是滿臉快意的模樣,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不可謂老天有眼。
夜晚,燈火幽幽的房間內,嶽楚人頭髮溼噠噠,身著乳白色的絲質吊帶裙坐在椅子上數錢。這是今兒一天的收穫,大面額的銀票摞在一起有一指厚,將近七萬兩。旁邊堆著一堆的珠寶玉器,每個都是上品,價值不菲。
她不會估價,但肯定能賣不少錢。丐幫開銷大,僅憑濟世堂養活丐幫根本不可能,所以來錢最快的路子就是搶、偷、順。
擺弄著瑪瑙珍珠玉器,嶽楚人笑得眉眼彎彎。頭髮滴水似乎也沒感覺,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眼前的這些金銀珠寶中了。
房門開了又關,沐浴過後的豐延蒼從外走進來,衣衫整齊,長髮由一根髮帶束在腦後,微溼,卻有一股別樣的誘惑。
走至嶽楚人身後,她還在整理那些閃著光的金銀珠寶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來人了。
看到她的頭髮還在滴水,裙子腰間都被浸溼,他轉手拿過窗邊洗漱架上的毛巾,撩起她的頭髮擦拭。
扭頭,瞧見身後的人,嶽楚人笑出聲,“看看我今兒的收穫,是不是很多?”抓著一把上等的珍珠,嶽楚人不乏顯擺之意。
豐延蒼無聲輕笑,附和的點頭,“很多,把我的眼睛都晃花了。”
“哈哈,日後再有抄家這種好事我絕對要跟著。我曾想過在關州開個濟世堂分店,但資金週轉不開,這回足夠了。”拿起那一沓銀票,這些足夠了。
豐延蒼眉尾微揚,給她擦拭著頭髮,視線在她露在外的大半個後背手臂上移動,一邊道:“打算在關州開分店?人手不夠吧。”他請回來的那幾位告老還鄉的太醫都在皇城的濟世堂坐診,戚建又是總管家根本無法坐診,無閒人。
“不夠就朝玉林老和尚要嘛,最近幾個月我的金雕一直在護國寺給他撐場面,自然得給報酬才行。”說是這麼說,其實是金雕過於龐大,若是她走到哪兒它都跟著,容易暴露他們的身份和行蹤。在王府它又悶得慌,所以嶽楚人就讓它去了護國寺。那裡有許多的貂兒和山雞,陪著它玩兒不亦樂乎。
豐延蒼笑著搖搖頭,“他老人家是被你訛上了。”
“你覺得我在訛人?我這也是做好事,幫他宣揚護國寺宣揚佛法,相互得利,誰也不虧。”拿著那一沓銀票晃來晃去,她實在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