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然而此刻瞧見阿道夫那一副乖順的不可思議的模樣,斐無術還是不由的笑了:“那麼這件事,就拜託大家了。”
眾人在腦中聲音的指引下,越過斐無術,往大廳中走去。接下來才是集思廣益的頭腦風暴時間。
走過斐無術身邊的阿道夫狠狠的用肩膀撞了斐無術一下,壓低了聲音:“兄弟,謝了!”感激難以言表,那麼便不用表達,他相信,斐無術是明白的。
“嗯,不用謝。”斐無術彎了彎唇,低聲回道。
是的,他是明白的。所以不必說的太明白。
大步朝操縱室走去,每一步落下,與黑斯廷斯的種種糾葛都在腦中走馬觀花的掠過。上輩子的羨慕與嚮往,在黑斯廷斯身上看見了自己夢想的影子,重生後對這個人絲毫不減的欣賞讚譽,想著終於能與其在聯邦的大舞臺下你追我趕的競爭一次,再到之後的懷疑,直至最後的完全敵對……
黑斯廷斯這個人影響了他的前世與現今,或許應該說,黑斯廷斯作為對手作為敵人,在他的生命裡已經佔據了極大的篇幅,他的人生走向,也是因為這個人轉了好幾個彎。
如果設想一下沒有費爾南家族,沒有黑斯廷斯這個人的世界,斐無術覺得,他或許會有一個乖巧漂亮的弟弟,仍然是個不可救藥的弟控,會一步步提高自己,順利從首都學院畢業,最後繼承斐家,或許在某一天與一位女性組成家庭,然後在歲月流逝中老去死去——又或者在有生之年遭遇蟲族來襲,他率領斐家前往奮戰……
總之,將不再有重生,不再得知混亂星域的對面還有個河越,不再與河越星系那個驚採絕豔的強大男人相遇。
到底哪一種生命軌跡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黑斯廷斯這個人,直接替他選擇了。
在推開操縱室的門的時候,斐無術一眼便看見了操縱室前方的光屏,穿著筆挺軍服的黑斯廷斯無悲無喜的出現在其上。
他一步踏進了操縱室內,英俊的面容在操縱室雪亮的燈光下晦澀不清,他大步走到光屏前,站在秦弋身邊,抬頭看向光屏中的人:“聽說,你想見我?”
黑斯廷斯灰色的眸子凝視著他:“我會將調動周邊軍事戰艦的許可權交給你。”
斐無術沒有插話,他知道黑斯廷斯的話還沒有說完。
“首都星駐軍軍隊已經就位,雙子號將與他們聯合攔截蟲族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保證星艦往來的絕對安全。”黑斯廷斯並不是想與誰交談,他只是來告知斐無術一些事情,“在這段時間內,請將首都星上的民眾送走。”
“最後。”站得筆直的黑斯廷斯微微前傾了身子,沒有絲毫起伏的語調一字一字清晰道,“前往河越星系,尋求河越的支援。”
他用肯定的漠然的語氣道:“面對蟲族,聯邦孤軍奮戰,必然沒有勝算。”
“與蟲族的戰爭,需要河越的力量。”黑斯廷斯一直堅持著這個觀點,或者說,費爾南家族在幾百年前發現蟲子的蹤影后,便這麼預測了……而在很早以前,在河越的人叛出聯邦後,在混沌年代的那場戰爭後,人們就已經意識到了——只有科技與自然的力量統一起來,人類才能與蟲子相抗衡。
然而這個道理,數千年前的人類明白的太晚。明白的時候,混亂星域這道不可逾越的天塹鴻溝已經形成了。
“我?”斐無術只是挑起了眉梢,作為聯邦的一員,先不說千年前的舊仇,單是說奪舍這個新恨,他怎麼有臉去說聯邦需要支援?
“蟲族滅了聯邦,下一個便是河越。沒有了聯邦,河越也無法獨活。”黑斯廷斯無悲無喜的道,玻璃珠子一般沒有人氣的眸子轉向秦弋,“而且,有他在。聯邦與河越的結盟,你是聯邦的最佳人選。”
對於唇亡齒寒無法獨活的話,斐無術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