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我實在是受夠鄭言琦每次打電話的開場白,說道:“又出了什麼事情?是給哪個男人甩了,還是要替哪個男人墮胎啊?”
鄭言琦哭哭啼啼地說道:“上次是我不對,我不該拿你錢包裡的身份證去登記的。可我是擔心那家醫院萬一把這事透露出去,娛樂圈我就別混了啊。我沒想到秦總能知道這事兒,他已經知會各個老闆了,電視劇製作組也突然通知我換演員了。小然,我錯了,我錯了,你替我向秦總解釋解釋。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害你啊。”
我聽她說完,只覺得後背發涼。
秦紹給我發訊號了。他在通知我時間到了。他不僅報復鄭言琦,還干涉到了溫嘯天的家族生意。他不會讓我當鴕鳥,即便我是把脖子埋進土裡的鴕鳥,他也會鑽地洞讓我面對他。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鬼。他是撒旦、路西法、伏地魔。
我在電話裡說:“琦琦,這個圈子不適合正常人待,你還是撤了吧。”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我和溫嘯天沉默無語地賞月。有一兩隻夜出的海鷗發出歐歐的叫聲,像是半夜裡垂死老人的咳嗽聲,迴盪在寂寥的空中,透著枯萎和乾涸的味道。
最後,我和溫嘯天說:“嘯天,咱明天回A市吧。”
溫嘯天扭過頭,看我:“然然,你不是希望我們在這裡住一輩子嗎?”
我點點頭,說:“對,當然得是一輩子,但不急於這一時。你先回家處理需要你出面解決的事情。”
溫嘯天扭過頭看我:“然然,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我打斷他的話:“但對我來說很重要。而且在未來的時間裡,你也會明白,那些對你來說也很重要。你要是經歷過家道中落、家破人亡,你就知道,那些,對你來說,原來也很重要。我們哪裡自私得起。”
溫嘯天不說話,只是定睛看著我。
我繼續說:“嘯天,剛才你爸找你,是說秦紹點名要找你談生意吧?你以前說過,秦紹這人不好惹。我現在也勸你同樣的話。我不知道你們家族的生意做得多大,他動不動得了你們家的生意,但是我不希望因為我讓你們兩家內鬥。我和秦紹之間,事情比較複雜,但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回到你身邊,只要你那時還有那樣的希望。”
溫嘯天突然吼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情這麼複雜?然然,你之前不想跟我說,我也沒逼你。可是事到如今,你讓我還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說得好像你又要遠離我了,又讓我一個人。我們分開這麼久,為什麼我們還要再分開?你想過嗎?因緣際會,陰錯陽差,我害怕,你知道嗎?然然,我害怕。”
我從沙灘上坐起來,也吼道:“你既然有這麼害怕,為什麼不早點回來?你回來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你哪怕早找我兩個月呢,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嗎?你說得對,因緣際會,陰錯陽差,我們就是一步一步地錯過,才釀成了這樣的結局。你以為我喜歡現在這樣的情況嗎?你躲在芝加哥七年,哪裡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從小到大都生活在溫室裡,怎麼會理解我曾經有多擔驚受怕?你這朵嬌弱的花朵,要是到外面呼吸點外面的濁氣,早就蔫了。”
溫嘯天呆呆地看著我,整個身體像是種在了沙灘上,他說:“你以前一直說我是你仰望的高山,我都不知道,過了七年,我就成了嬌弱的花朵了。”
我說道:“七年,夠人涅槃重生了。我如果還是七年前又傻又白的小姑娘,我怎麼活得到今天,早就喝完孟婆湯投完胎了。所以,嘯天,你千萬不要重蹈我覆轍,要守護住你的家,不要以遠離家族生意的清高為豪。你沒有興趣也好,淡泊名利也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殺人,別人就來殺你。如果時光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