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並未聽到趙氏對夫人們說的話,卻眼看長姐的心情似乎越來越好了,連帶看向自己的神情都溫和了幾分。
她並不在意這些夫人們在說什麼,只一心躲在角落裡。她今日胃口不錯,也不知是不是宴席的飯菜合了口味,她吃得有些多。
眼前這羊肉手抓飯已是吃了第二碗,徐望月並未留意到,不遠處,五福嬤嬤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嬤嬤,你一直盯著她做什麼?”徐瑤夜蹙起眉頭,眉眼間有些不滿。
今日她如此明豔照人,眾人的視線都該落在她身上才是。
怎麼老有人盯著這丫頭看,連五福嬤嬤也挪不開眼。
說來也奇怪,徐望月自從回了一趟松竹縣,再回來,好像多了幾分女人味。
五福嬤嬤自然明白徐瑤夜在想什麼,她心中雖有猜測,卻沒有真憑實據,也不好直接開口。
她眼眸一沉,哄著徐瑤夜說道:“老奴是在想,今日慶功宴結束便去請示夫人,將二姑娘送回徐府吧?”
徐瑤夜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不過是個徐望月,送不送回去,什麼時候送?有什麼打緊的。
她一轉頭,一位過去交好的貴女迎了上來,與她手牽著手,兩人熱絡地攀談起來。
徐瑤夜自打身子重了,門也出不去,總算能和這些世家貴女見上面,自然是要好好聊聊汴京城裡的大小事。
女眷們聊的多是京中又發生了什麼趣事,哪家的鋪子又上了新貨。
另一邊,男人們正襟危坐,先是好生恭賀了裴長遠一番。
裴長意知道裴長遠品行,請來的人除了汴京城的大小官員,還有不少與裴長遠相交甚好的紈絝子弟。
最讓裴長遠驚喜的,是他在書院裡的那些朋友,裴長意也請了過來。
寒門書生第一次進定遠侯府這樣的地方,神色拘謹,不似在書院裡那般逍遙自在。
那些世家子弟見裴長遠這樣的人都能高中會試,雖是心中不服氣,卻還是端著酒壺,嘴上說著奉承話。
酒過三巡,裴長遠已是有了醉意。
他拎著酒壺,很是自然地走向自己的朋友們:“你們莫要如此拘束,在這定遠侯府,也像在書院一般就好。”
聽到裴長遠的話,書生們心頭不安的情緒緩和了些。
那些汴京城裡的紈絝子弟,看向他們的眼神裡分明帶著不屑。
不過無妨,今日是裴二公子請他們來的,其他人的臉色他們也不必在意。
裴長遠在寒門書生裡坐下,剛喝了兩杯酒,就讓過去的朋友一把拉住:“裴二公子什麼時候認識了新朋友,也不介紹給我們大家認識一下?”
眼看他們來者不善,裴長遠還未開口,身旁的另一位公子繼續說道:“我可聽說了,我們裴二公子如今就喜歡和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人一起玩。”
他們都是名門之後世家子弟,卻要和這些寒門書生同桌吃飯,實在是丟人現眼,讓他們心生不悅。
從前裴長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怎麼還做起這種沽名釣譽的事,更讓他們心中冷笑。
裴長遠皺了皺眉頭,神色間有些為難,他自然是要護著這些朋友的。
可今日是他的慶功宴,真和這些過去的朋友鬧翻,場面也很難看。
他正在思索要如何是好,周身的溫度冷上幾分,隱隱帶了怒氣。
身旁一個公子站起身來打圓場,一手搭在裴長遠肩頭,一邊伸手指向了花園深處幾道窈窕的身影。
他們隔得遠,是瞧不清楚女眷們面容的,可方才入府時,這些紈絝公子已是瞧見了幾個美人。
“別吵了,和誰同桌吃飯有什麼要緊,都別打擾我看美人。”
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