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遠不知道林翠兒想把藥用在誰身上,可他思來想去,這事兒可真有趣。
小廝聽裴長遠這麼說,轉身便要去買藥。
“等等,這樣的山野丫頭哪配用什麼好藥,給她隨便買點馬用的牛用的催情藥就行了。”
裴長遠捧腹大笑,不停地揉著肚子,“笑死我了,這丫頭可真厲害,一個姑娘家比我還厲害。”
和長安大街僅僅一街之隔,羅江邊上的林子裡,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
裴長意淡然笑著,看向顧家三郎的目光裡,看不出絲毫情緒,“不管你想要什麼,總要先立下戰功。”
顧家三郎並不答話,嘴角擒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討厭裴長意,可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
不管是為了洗清冤屈,還是為了得到徐瑤夜,他都得回戰場上。
那裡才是屬於他的,他一定要回去,把一切都奪回來。
走之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裴世子,多謝你當日在慈安寺放我一馬。只是日後,希望你不會後悔。”
顧家三郎眉間掠過一抹即為清傲的神情,雖然穿著粗布麻衫,卻還是整個人透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氣質。
裴長意抬起眼皮,淡淡嗯了一聲,“顧將軍也是,希望你不會後悔。”
看著顧家三郎的身影漸漸從林子裡消失,裴長意牽過身旁的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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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不到兩步,裴鈺出現在他身旁,“世子爺。”
剛剛裴長意突然讓他去典獄司,裴鈺心頭覺得奇怪,沒走,偷偷躲在了暗處。
此刻他出現,見裴長意並未動怒,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半字。”裴長意蹙眉,眼下徐望月的處境不好,在他將一切解決之前,絕不能再為她帶來絲毫風險。
裴鈺點頭,“方才屬下在想,若是我們找不到當日在羅江邊的那個姑娘。”
“或許我們換個思路,可以證明二姑娘沒有來過羅江邊。”
裴長意撩了撩眼皮,並未答話。
這個想法他自然早就想到了,只是他沒有告知任何人,親自來查的。
那時燈會上的人實在太多,他至今還沒有找到能證明徐望月沒有離開過長安大街的人證。
“此事莫要讓其他人知道,你一個人查,也不要帶上二姑娘的畫像。”
煙霧籠罩著他那寒潭般深邃的眸底,晦暗不明。
此事若是操之過急,只怕適得其反。
裴鈺正欲開口,突然見侯府方向,閃起了一枚並不明顯的訊號煙花。
他臉色一變,抬眸看向自家世子爺,見裴長意狹長的眸子微垂,眸底滲出一抹冷意。
那訊號煙花是留在祠堂的暗衛發的,裴長遠去了祠堂。
“世子爺,二姑娘應當沒事的,那訊號的意思是……”
裴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裴長意那雙深邃的眸子倏然一亮,銳利的目光橫掃一切,令人心驚。
裴長意翻身上馬,只用了平日一半的時辰,便回到了侯府。
下了馬,他將馬繩扔給裴鈺,快步走向了祠堂。
他腳步極快,待裴鈺好不容易追上他,見裴長意站在祠堂外頭,並未進去。
看著徐望月伏案睡著的背影,裴長意眼眸驟然緊縮。
他知道她沒事,他留下的暗衛定會保她無事。
可他還是心頭一緊,定要親眼見她無事才能放心。
裴鈺是小跑著過來的,緩了兩口氣,突然想起方才顧家三郎所說的話,他實在有些好奇。
“世子爺,顧將軍想要的,你當真會給嗎?”
裴長意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