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其他人,他們鑽心研究汽車,將車賣到輝耀九域,比起其他蠅營狗苟的商會,他們才是真正的商人。」
「但他們的器量。」蘭堅博開啟車門,將旁邊一袋袋金銀財物塞進去:「也就只有這樣了。」
「少,少爺?」僕人愣愣說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玄燭郡已經不適合我繼續待下去了。」蘭堅博坐進駕駛位,繫好安全帶:「蘭家對工人好不到哪裡去,我跟荊正威也不熟,等他和白夜上位後,我頂多有條全屍。」
「白,白夜!?荊會長他跟白夜有關係?」
「他要拉攏工人,是必然要跟白夜扯上關係的。」蘭堅博除錯車輛:「其實他倒也沒做錯,用《青年報》的話來說,就是凡是代表生產力的階級都必然會爭取自己的地位,而現在工人明顯就是正要崛起的生產力階級……」
「少爺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你快跟我去見老爺吧!」
「我爹他也聽不懂的。」蘭堅博發動引擎,頓時黑車嗡嗡嗡地震動起來:「我早就跟他說過我們應該提高工人待遇,改善蘭家的民間聲望,但他除了爺爺的工匠氣質,還繼承了蘭家那股小家子的商人精神,根本聽不進我的建議。」
蘭堅博拍了拍方向盤,嘆息道:「本來我可以坐上荊正威的位置的……」
「少爺……」青年僕人看著蘭堅博的架勢,嚥了口唾沫說道:「你這是要走了嗎?」
「是啊。」蘭堅博點點頭:「今晚對我來說也是個機會,而且現在還不跑,等明天天亮的時候,我想跑都可能跑不了。」
「那老爺……」
「我之前勸過,他不肯跑,現在也肯定不肯跑,不然他就讓你過來喊我收拾行李了,而不是喊我過去商量。」蘭堅博冷聲笑道:「都死到臨頭了還商量?」
「沒那麼嚴重吧,望海公和郡守肯定能鎮壓外面的混亂……」
「現在坐在主廳裡的那些人想必也跟溫言你有著一樣的想法。」蘭堅博呵呵說道:「直到他們看見望海公和雲郡守死在暴民的鋤頭下,才會明白自己的愚蠢。」
「現在的玄燭郡就是一個巨大的機器,燃料填進去了,火也點著了,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地發動起來,沒有人可以令這臺機器停下來……直到燃料耗盡為止!」
「我可沒興趣去浪費口水去勸那群老頑固,而且比起這點『小小的危機』,他們更在乎蘭家的家業財產,不可能拋下這百年基業逃跑的。」
「他們跟其他銀血人一樣,以為自己是銀血的主人,但其實他們只只不過是銀血的奴隸罷了。」
青年僕人呆呆看著蘭堅博:「少爺你好奇怪……」
「我只是懶得裝了,攤牌了。」蘭堅博長長吐出一口氣:「裝了這麼多年老實孩子,我也很累的。」
「對了溫言,你要跟我一起走嗎?我路上還欠一個僕人,我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
哈?
青年僕人愣住了,十秒很快就過去,蘭堅博聳聳肩:「我明白,人是很難離開自己的舒適區,哪怕是當一位僕人。」
「不過,好歹當了你這麼多年少爺,我最後就給你一句忠告。」
「等火燒到蘭家,你也搶些蘭家的東西跑吧,別搶那些金銀珠寶,搶些沒那麼值錢的東西就好。這不僅是你的橫財,更是你今晚的保命符。」
「還有,跟我爹說一句。」
「我六歲那年跟你講道理,你說我翅膀硬了,有種就給老子滾出這個家門。」
「現在。」
「我翅膀真的硬了。」
蘭堅博踩盡油門,黑車轟隆隆地發動起來,高速撞向院子的牆壁,青年僕人驚得大喊道:「少爺你快拐彎——」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