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始作俑者,最應該有負罪感的人是她,如果她是一位有良知的人的話,我會變成她的夢魘。”
“不。”程迭戈搖頭:“朱莉安,你錯了,我想你要謝謝諾丁山,雖然我現在說這樣話對你有些殘酷,但如果你細細想起來你會覺得裡面包含了一定的道理和邏輯性,假如沒有諾丁山也許我們真的會結婚,以前我不知道,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我永遠也不可能愛上你,不僅是你我也不會愛上除了諾丁山之外的任何女人,我不是沒有嘗試過去拒絕她,可結果都一樣,我拿她毫無辦法。”
“如果沒有諾丁山的出現,我們會結婚,然後你會和一輩子不可能愛上你的男人一起生活,短時間的弊端也許無法呈現出來,但隨著時間久了,你會疲憊,也許當你的疲憊期達到頂峰時,先和我提出離婚的人會是你。”
“朱莉安,時間對於每一個人都有治療作用,最為關鍵的是我們要如何應用它,我認識一位叫做榮甄的女孩,榮甄你也認識,去年她嫁給了秦越,現在他們的生活很幸福,我覺得你可以變成另外一個榮甄,和愛你的人生活在一起,好好的應用時間讓自己去愛上另外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和她說這些惹她傷心的話,而且這個男人在轉移話題,她得糾正他。
“程迭戈,你不要混交視聽,我說的是諾丁山,是諾丁山!”朱莉安大喊了起來。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說著:“明天,我就會回到她身邊去,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她,然後請求她的原諒,最糟糕的結果也許就像是你那時和我說的話一樣,我會第三次被她甩,但是沒有關係,她再甩我的話我大不了再把她追回來,我已經做好了持久戰,同樣的理由,只要你帶給她的負罪感纏上她一次,我就負責消滅一次,總有一天我會用屬於我的方式把它們統統趕走。”
說完之後他看了一眼腕錶:“我在這裡只能待十分鐘,現在十分鐘時間已經到了,我得回房間換衣服,換完衣服之後我要到機場去接我幾位朋友,剛剛的那十分鐘裡我把我能說的都說給你聽了,至於——”
說到這裡他站直身體:“還是那句話,想當另外一個榮甄還是想當在時間中被人們所淡忘的朱莉安,選擇權在於你。”
程迭戈說這些話時真誠得就像是奉送給摯友的臨行箴言,導致於朱莉安的目光沒有意識呆呆的跟著程迭戈,等到他筆直的腳步一步步往著房間門移動朱莉安才想起自己爬上陽臺的目的:在程迭戈的面前跳下去讓他愧疚終身,然後給那個叫做諾丁山的女人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
衝著程迭戈的背影喊:程迭戈,我剛剛的話沒有半點玩笑成分,我真的會從這裡跳下去。
門關上時,周遭還回響著她的聲音:我真的會從這裡跳下去!
真的——
回應她的是關閉上的房門還有一室明黃色的燈光。
朱莉安呆做在陽臺圍欄上,她真的會跳,反正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她就遲遲移動不了身體呢?來的時候她不是熱血沸騰來著嗎?她甚至於還給自己在倫敦的朋友這樣的一項任務,當她往下一跳之後,請告知這個世界:一位叫做諾丁山的女人就是用這樣骯髒的手段撬走了她的未婚夫。
她現在所坐在的位置只需要她的頭往下一栽,她就會掉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氣,朱莉安身體往前傾斜一點,她最先看到的是自己的腳,目光越過自己的腳,再往下,瞄了一眼之後迅速閉上眼睛,這裡可真高,這一刻朱莉安才想自己會不會有恐高症,不然她的心怎麼會跳個不停。
不要緊的,只要眼睛一閉,往下一跳一切就結束了,朱莉安一遍遍的在心裡和自己這樣說著。
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朱莉安聽到房間門被開啟的聲音,那是程迭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