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上,他的確是不能簡單地算作是“肖家人”。
聞松不想再領肖家的情,但又想拔掉一個蛀蟲,所以就將目光放在了肖啟文身上。
聞松故意將肖家與肖啟文分開,就是在提醒和強調他大將軍的身份。
肖啟文眼睛眯了眯,“你要我寫奏疏稟明聖上。”
聞松笑道:“非也。區區草民怎敢'要求'大將軍做事?只是大祁律規定,所有官員,皆有檢舉其他官員不良風氣的責任。這不良風氣之中,包含了受賄。既然是明文規定的'責任',將軍貴為大祁要員,自然會當仁不讓,檢舉薛廣山之類的貪官汙吏,肅清社稷風氣。”
寫奏疏,不是他的“要求”,而是肖啟文自己的“責任”。
聞松這番話說得光明正大,讓肖啟文拒絕的理由都沒有,只好點頭同意。
聞松的事情一完,就輪到肖啟澤整肅家風了。
肖啟明在這方面很是敏銳,他在肖啟澤開口之前,便問:“聞公子既然如此公平公正,可想知道,雲捲雲舒的秘密?”
肖啟澤臉色一黑,“住嘴。”
肖臨一看肖啟澤臉色大變,便上前一步,衝著肖啟明喊了一句“父親”,意在提醒他,不要再多說,惹怒了肖啟澤。
可肖臨哪裡知道肖啟明的心思,肖啟明的話,都是為了暫保自己這一條命,給他們這個小家贏得時間。
肖家對待叛徒從來無情,更何況是知道雲捲雲舒秘密的叛徒?
好在,肖臨不懂,但聞松懂。
聞松看了一眼肖啟澤,再將視線重新放在肖啟明身上,“事已至此,那鄙人在此且聽聽。”
肖啟澤見聞松這個態度,心裡有怒火而不便發,對此人是又欣賞又憎惡。
“這是肖家家事,聞公子不便參與吧?”
聞松朝肖啟澤行禮,“是家事,但此事說到底涉及皇室,那便不是家事可以一言蔽之的了。肖大老爺自己也說了,此事已被聖上所知,不是麼?不完全回稟清楚,只怕不好交代。”
他頓了頓,又道:“如果在下所料不錯,聖上的欽差應該已經在來程橋的路上了。”
從雲捲雲舒到肖啟明以為安排妥當的替罪羊“肖宗年”,皆是一步步讓肖家內鬥又讓聖上疑心肖家的棋。
正是因為肖家厲害,聖上要權衡世家,所以肖家是一點兒漏洞都不能有。雲捲雲舒一事,明眼人都知道其中有鬼,若是肖家再被安上一個“其心必異”的名頭,那對肖家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早晚被皇權和其他世家生吞活剝了。
而肖啟明報復肖家的最終目的就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