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走了過來。
他遠遠看見了南胥和聞松,便微笑著朝二人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緊接著,他把視線投向那具女屍,臉上閃過驚恐,卻仍是沉著。
“趕緊把人送到仵作……不,穩婆那裡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他一說完,便有幾個宮人將那女子蒙上白布,抬走了。
周密又環顧四周,“明兒個就是中秋了,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心眼,關於那女子的事,有訊息的都來找老身彙報,不要傳些不著調的流言蜚語,可都明白了?”
“是,明白。”
四周的宮人都齊聲道。
周遭的宮人散去,南胥和聞松也回了博識堂。
畢竟是宮中出事,眾人都不敢怠慢,過了不久,穩婆的驗屍結果便出了,宮人們口耳相傳,傳到博識堂,也不過是屍體被打撈出來的兩個時辰之後。
“聽說那女子懷孕了!”
“啊?莫不是與人苟合,羞愧難當,自……自盡了?”
“自盡也別選在御花園呀,真是晦氣”,一名宮女語氣頗為不善地道。
聞松聽了議論,直覺這事沒這麼簡單,應是有人故意如此引導……只是,他要怎麼查下去呢?
這廂聞松還在迷霧中,那邊的南胥已經猜到了大概方向。
昭陽身邊的那些女人,跟歷代後宮裡的勾心鬥角沒有什麼差別。這個已亡的婢女,打敗了那麼多女人,成為昭陽最受寵的枕邊人,怎麼可能沒點手腕,是個脆弱到因懷孕而自盡的人?
南胥冷笑,說她被某個嫉妒得很了的人下手,倒是比說她自盡更靠譜一些。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昭陽,若是昭陽得知她的小侍女背叛她,倒是真的有可能下殺手。
不過,她不會傻到將她拋屍御花園。
至於孩子,那就有趣了。
南胥修長的手指在案上輕點。
昭陽和她怎麼可能有孩子?要麼,是穩婆撒謊,要麼,就是女子給昭陽戴了帽子。
無論是哪一種,“自盡”背後的原因都值得他探究一番。
第一步,就要先確定,女子是否真的懷孕。
與此同時,昭陽那廂正在大發雷霆。
“砰”的一聲脆響,昭陽最喜愛的茶杯應聲而碎。
昭陽好女一事,只有她宮中心腹知曉,而現在在跟前伺候的,都是些普通宮人,自然也不知昭陽為何發怒,只能紛紛跪地求饒。
她們方才,只是在外面說些閒話,昭陽待她們極好,一向不理會這些嚼舌根的事的,今日也不知是何原因。
其中一個機靈的宮人趕緊道,“殿下恕罪,奴婢們不該說些閒言碎語。畢竟,秦桑姐姐也是我們宮中人。”
她還趁機提點了周圍的人。
周圍的人這才會意,原來她們討論過這件事!這件被她們一語帶過的事。
秦桑是昭陽宮中的人,卻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丫鬟,平日裡都不在跟前伺候,也不愛說話,和誰的關係都不好,現在出了這種事,她們難擴音了一嘴。
昭陽看著爭先恐後跪了一地的宮女,怒氣衝頂,眼尾都泛著紅。
即使在此刻,她也是極美。像是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令人懼怕,卻又不得不承認火光耀眼得灼人。
“你們……都是聽誰說的。”
機靈的宮人繼續道:“回殿下,今日在御花園……有許多人,如今都傳開了。”
昭陽強壓下心中的憤怒以及隱藏於其中的哀傷,“秦桑有孕一事,誰說的?可有證明?”
“回殿下,此事應該不假,是穩婆身邊的丫鬟傳出來的。”
昭陽銀牙似是都要咬碎,她那麼寵愛那女人,她竟然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