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打了幾通電話。等車子趕到醫院時,已經有醫生在門口等待。
她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眼睛一睜開就對上醫院內那白慘慘的燈光。她覺得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偏偏手又被他緊緊地握著,掙脫不開。
接診的醫生上週剛為她做過產檢,很快就調出她的產檢資料,翻看完後說:“這離預產期還有十來天呢,”又拿手壓她腹部,“這裡疼嗎?”
她沒防備對方來這一手,疼痛的同時身下又是一熱。她難堪地閉上眼點點頭,這時已經有些氣若游絲的意思了,“好疼。”
醫生是個年長的,在婦產科呆得久也看慣了這些,一點也不將她的痛呼放在心上,仍在她腹上有規律地按壓著,時不時問兩句。
蘇若童覺得腹部一陣陣地發緊,要說痛也不完全是,可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往死了憋著勁。
她攥緊了丈夫的手,幾乎語不成調:“……好難受啊。”陸東躍被她這樣看著已經是受不住了,再這麼一聽,眼眶越發地紅了。他轉向醫生,近乎乞求道:“您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她不那麼疼?她受不住的。”
醫生約是見慣了這樣的家屬,頭也沒抬:“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都熬了這麼久,最後一下怎麼著也得忍著。”
“她羊水不是破了嗎?羊水破了不就是要生了,那怎麼不把她推去產房?”
醫生掛好聽診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她羊水沒破,只是尿失禁。”這話說出來不止是陸東躍傻眼,躺在一旁的蘇若童更是如遭雷擊。
“孕後期的時候胎兒長大,子宮會壓迫到膀胱,所以孕婦到了月份大的時候容易尿頻尿急,在臨產前發生腹壓性尿失禁是很正常的事。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陸東躍尷尬得挪不動腳,訥訥地看向妻子。後者卻是羞得抬起胳膊壓在眼上,嘴巴扁起彷彿下一秒就要哇哇大哭。
醫生看看難堪的小夫妻倆,有意給他們臺階下:“不過看情況她確實是要生了,只是現在宮口還沒開,要再等等。”
蘇若童被安排進待產室,和一拔兒待產的孕婦呆在一起。陸東躍則跑上跑下地忙著辦入院手續,等他辦好手續時兩家的大人也陸續地到了。
他們都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雖然陸東躍一再強調著人已經在醫院,讓他們天亮再來,然而長輩們仍然是放心不下。
這是陸家的第一個孫子,也是蘇父牽掛了已久的外孫,這時兩家人除了緊張不安外便只剩下歡喜與期待。
蘇若童被推進待產室後便被上了胎心監測儀,觀察腹內孩子的情況。或許是規律的陣痛讓她產生了一定的疼痛免疫,這時倒不像先前那樣忍得死去活來。
她扭頭看向胎心儀上那跳動的小點,心想著小家真的今天就要出來和她見面嗎?從懷胎十月到現在最後的拆封時刻,她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強烈的好奇。不知道她長什麼模樣,不知道她的頭髮多不多。或許,不是‘她’而是‘他’呢?
躺在她旁邊的那個孕婦這時發出一聲尖叫,她嚇了一跳,扭頭過去看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坐了起來,哭得滿臉都是眼淚鼻涕。護士趕過來,“哎哎,你怎麼了?怎麼回事吶?”
孕婦抓著護士的手哭叫起來,“太疼了,受不了了,給我打一針止疼針好不好?”她哭得那樣慘,連連地跺腳,“求求你了……”
護士又好氣又好笑,“你這是生孩子啊,這時候打什麼止疼針?你現在就是等,這還沒開五指呢,急什麼呀。再忍忍,忍忍啊。”
孕婦又是一陣嚎哭。護士受不了了,“你這是生孩子啊。生孩子哪有不疼的,這一屋子都是要生孩子的,就沒和你一樣哭鬧的。你這樣讓其他人怎麼休息放鬆啊。”嘴裡雖然抱怨著可還是扶著她坐回床上,“你就想著熬過這陣,熬到生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