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嬌眸中掠過幾分譏誚,淡淡瞥了一眼江善德。
周氏則是聽的汗毛直立,頭皮發麻,一臉被噁心到的神色。
察覺了周氏的異樣,胡阿嬌忍住笑,暗中輕輕拍了拍周氏的手。
就在周氏有些坐不住的時候,門外丫鬟傳報:“鳳姨娘到了——”
眾人皆抬眼看去,只見春桃扶著玉鳳走了進來,玉鳳的眼眶通紅,臉色十分憔悴,看起來是沒有睡好,不過四五個月的身孕,肚子卻高的好似六七個月了一般。
周氏也早聽聞玉鳳自懷孕以來頗有食慾,只幾個月沒見,她看起來比以前胖了一圈,臉上也有些發福,看起來不再似以前清秀,尤其和錢姨娘妖媚的瓜子臉一對比,更顯呆拙。
江善德只看了她一眼就低眉,沒有關心一句,更沒半分憐愛。
錢姨娘見狀,嗔道:“人家都快餓死了!”
江善德聞言忙擺手。“快傳飯罷!”
玉鳳眼圈更紅,眼眶也溼潤起來,她扭過頭逝去淚水,若無其事的入座。
眾人皆安靜的吃飯,錢姨娘仍不住的和江善德調笑,江善德對錢姨娘百般寵溺,早就把什麼食不言寢不語拋到了腦後。
用過早膳,江善德去洗漱更衣,準備上衙。
錢姨娘跟著去服侍他,玉鳳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又由春桃扶著往回走。
周氏則扶著胡阿嬌往自己房裡去,繞過走廊,春梅氣道:“老爺這樣偏愛錢姨娘,奶奶您怎麼也不說幾句!”
周氏輕笑,“我有什麼可說的?”
春梅道:“可是以前老爺偏愛鳳姨娘,奶奶就會說老爺啊。”
胡阿嬌微笑道:“以前那是你們奶奶護著太太,所以不惜頂撞老爺,如今她何苦呢,老爺想愛誰愛去,跟咱們沒關係。”
春梅嘆道:“太太這才去了幾天啊,他也不顧忌什麼。”
胡阿嬌道:“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是不好色的,但凡有點能耐的男人,誰沒個三妻四妾。如今老爺身份不同了,見識也不同了,錢姨娘不過是個開頭罷了,往後這張姨娘,王姨娘,李姨娘的且多著呢!”
春梅急道:“啊?!那……!那虎少爺呢,他也會納很多妾嗎?!”
周氏一頓,也抬頭看向了胡阿嬌,胡阿嬌笑道:“他啊,你就是把仙女兒放在他面前,他也未必動那色心!他這人忠厚的過分,不是普通男人可比擬的。”
春梅聞言開心的笑著看向周氏,周氏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孫氏去了的第二日,孫耀邦就帶著人馬親自送靈往白水村去。
周氏昏迷了五日,醒來後又藉口身體不適推脫了半月有餘,因此孫氏的喪事她一點未曾插手過問,旁人也不敢多嘴提及。
直到這一日,春喜早早等候在了周氏房門口,遠遠看到周氏和胡阿嬌過來,忙跪下行禮。
周氏嘆了口氣,進了門才說了一句。“過來吧。”
春喜進了屋子,又跪下哭道:“自太太去了,院子裡就剩下奴婢一個人了,太太的遺物沒人敢動,奴婢一直等著奶奶吩咐,已快一個月了,奴婢實在等不下去,所以才來請示奶奶。”
提起孫氏,周氏腦海中就總是浮現出糾纏了她五天五夜的夢靨。
孫氏的屋子,她是再也不想去的,只吩咐了春梅帶幾個丫鬟去收拾。
春梅走後,周氏又拉過春喜吩咐道:“以後你就去伺候阿嬌姑娘吧,你伺候過太太,也不用再多囑咐你什麼,一切都要加倍用心。”
春喜連連點頭應聲,又怯生生的給胡阿嬌行禮。
胡阿嬌親暱的拉過她,問她叫什麼,家裡有些什麼人,平日都做些什麼,得知了春喜幾個姐妹是這樣來的江家,胡阿嬌對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