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漢人殺害十幾萬匈奴人,漢軍踏平無辜的西域小國,只因為那些小國不肯屈服大漢!你醒醒吧,漢人就是想吞掉西域的餓狼,他們不會記得你的好,到頭來反而要用你的血祭奠……”
莫問天苦口婆心地勸圖奇棠,圖奇棠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不耐煩地說:“你跟我說這些有用麼?這是你我可以管得了的事嗎?明明就是心胸狹窄,非要上升到民族大義的高度,我只會認為你很虛偽!”
莫問天怔怔地看著圖奇棠,怒從心起,咆哮道:“豈有此理,你是西域人,為何要偏袒漢女?”
“她是我的女人,誰敢冒犯她,我就跟他沒完。”圖奇棠這句話擲地有聲,莫問天張了張嘴,一時無法言語。
停頓半晌,莫問天意味深長地說:“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會後悔的,一定會。”
圖奇棠已經懶得理他,擁著劉燁走回車隊,師中和翁歸靡相視一眼,跟著回去照顧傷員,常惠和莫問天面對面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索性繞到山林裡去找清靈。他要將這件事告訴他,圖奇棠為了劉燁,跟莫問天大吵一架,吵得很有氣勢很帶種,連他都忍不住要對圖奇棠刮目相看。
清靈給自己解了毒,又聽說這件稀罕事,愣了半天,笑道:“這傢伙果然沒有騙我,還好我相信了他。”
“誰,你說誰?你相信誰?”常惠總是慢半拍,這也難怪,他還沉浸在剛才那場勢均力敵的較量之中。
“沒什麼,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清靈幾分鐘前還鬱悶著,這會兒心情大好,瀟灑地丟掉帶給她恥辱的油紙包,歡快地往回走,“哈哈,這傢伙真是太牛了,真想看看‘毒蠍子’吃癟的樣子,可惜啊可惜……”
常惠聽出來她實在誇獎圖奇棠,可是他還沒弄清楚,清靈什麼時候開始信任這個騷包,他們兩人有什麼秘密瞞著他。
莫問天的解藥相當有效,不出兩個時辰,原先倒地不起的隨從們陸續恢復生氣,勉強可以支撐著走路。這條詭異的河險些要人命,大家都想盡快離開,哪怕天黑之前趕不到最近的鎮子,也不願意留在這裡。
車隊緩緩前行,清靈好奇莫問天受了圖奇棠的氣,怎好意思跟他們一起走,此等良機不容錯過,她湊上前揶揄道:“我說‘毒蠍子’,你這要是去哪兒呢?該不會是要跟我們一起走吧?”
“怎麼,我幫你救了這麼多人,還沒聽你道聲謝,就等不及趕我走啊!哼,過河拆橋沒良心的丫頭!”莫問天神色如常,像是沒把那回事放在心上,也不打算追究圖奇棠的無禮。
“沒有,我為什麼要趕你走呢,我趕你走,你就會走嗎?呵呵,我只是好奇,這麼多年你都不肯露面,我還以為你藏在山洞裡見不得光哩!”
莫問天好笑地看了眼清靈:“拐彎抹角囉嗦什麼,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因何而來嗎?好,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是來找歪葫蘆決鬥的,臨死之前,總要拉個墊背的不是麼,我和你祖父這麼多年的交情,就算一起走上黃泉路也不孤單啊!”
清靈沒好氣地哼了聲:“休想,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你肯定不是祖父的對手,你還是找別人陪你下黃泉吧!”
莫問天不跟她計較,自言自語道:“你們這些孩子懂什麼啊,正所謂生死之交,生死都要在一起的。他等我有多久了,等得不耐煩了吧!”
問下去也沒有正經答案,清靈換個話題又道:“好,就算你是來找祖父的,你怎麼先來找我了呢?或者,你並不是來找我的,你要找的另有其人……”
莫問天微微一怔,匆忙道:“偶然而已,我發現河水上游處有許多動物和人的死屍,這些屍體都是被洪水衝過來的,泡在河裡不知道多少天,都已經變形了。我搬走屍體,心裡估計著下游的水必定有屍毒,若是有人喝了,只怕會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