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爭執,冷戰了好幾天。
還是傅澄海最後妥協了,在忙完接傅簡回家的事之後,來醫院做複查。
肖衡也真服了這位“老朋友”。
然而他就算來複查,來談話,也總是東一個電話,西一個電話,忙得要命。
肖衡勸他別這麼勞碌,他需要休息。
但傅澄海總說,他不能休息,他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
肖衡也不知道具體指什麼,或許是他生意上的事,或許是他家裡的事。
總之,傅澄海的生活,說是一鍋粥都不為過。
轉折點大概是從傅澄海去拉斯維加斯開始的。
從那裡回來之後,他的精神狀態比之前好很多,聽傅澄海自己的描述,他說晚上很少失眠,甚至逐漸開始睡懶覺。
休息好之後,第二天自然精神頭好。
肖衡問他原因,傅澄海自己都答不上來。
還是細想了片刻,傅澄海才意識到這些不同發生的原因。
他說,這一切的轉變,大概是他患病的這些年裡,頭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了類似“慾望”的感覺。
就在拉斯維加斯的場子裡。
昏暗的樓梯轉角。
他垂眸之間看見了短裙下一雙潔白無瑕的腿,欣長好看,同時充滿了力量感。
那人沒有坦熊露肉,不是刻意勾引,只是站的筆直,一雙黑到發漆的瞳仁,沉靜的毫無波瀾,好似最深邃的湖水,深不可查,卻也溫柔明亮。
看著人的時候,她的目光是那樣溫柔而堅定。
她明明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膽子卻不小,竟然冒著得罪老闆的危險,給他提示,讓他不要當“待宰的羔羊”。
賭場裡是不講人情味的,他去過那麼多場子,唯獨到了沈嫿這裡。
一切變得不同起來。
她,知世故,卻不世故,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傅澄海一眼看穿,她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過是強行融入罷了。
哪怕她把自己偽裝地再淡定,也依舊掩蓋不了她行為的侷促,以及眼底的惶恐和害怕。
她像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在極力扮演什麼身份,而那個身份,並不是她自己,也不是她情願這樣去做。
所以沈嫿整個人都是矛盾的。
明明內心善良,卻依舊置身於這樣危險且邪惡的地方,用冷漠作偽裝,企圖騙過所有人,卻不知她的格格不入,吸引了多少異性的眼光。
如果不是她長了一雙靈巧好看又優雅的手,如果不是她足夠勇敢,懂得如何制衡她的老闆。
或許早有人在賭桌上就將她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