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守夜時,西施小姐送我的。”那守衛忙摸了摸腦袋,有些憨憨地笑,“西施小姐真是好人吶。”
呵呵,好人?我看了看那已經沾滿了灰塵和泥土的外袍,西施她……真的不能容忍范蠡身邊留有任何一件和我有關的東西嗎?我微笑,“這衣服又破又髒的,換了吧。”我輕輕扯下身上裹著的那毛皮大氅遞給他,少了那大氅,一股寒意立刻襲來,我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不……不用,雖然這衣服補得醜了點,但還能穿!”那守衛有些惶恐地連連擺手道。
補得醜?我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雖然頗有些自知之明,但被當面這樣批評,我還真是受打擊咧!
“換了吧,我想要那破衣。”磨了磨牙,我微笑。
最終,那守衛還是拗不過我,千恩萬謝地將那破衣換了給我。
從侍衛手中接過那破衣,我抱在懷中,心裡某一處空洞的地方彷彿得到了慰藉一般,微微彎了彎唇,我竟是淡淡笑開。
會不會終有一日,范蠡記起我來……會不會終有一日,他會記起我來?
拎了那破衣,我便隨女侍進了越王大營。
君夫人在,文種在,范蠡在,只是沒有看到西施,她又生病了嗎?
坐在越王身邊的那便是伯丕,文種帶他回來時我曾見過他。身形略胖,看起來比伍子胥年輕一些,不過一看就是那圓滑之輩。
“拜見君上,君夫人。”我低下頭屈膝行禮。
“哦?這一定便是範將軍的心上之人了?”伯丕撫須笑道。
我一愣,大營也是一陣靜默,“範將軍的心上之人”是我一直想聽到的稱謂,可是此時,為何我心裡覺得怪怪的?
抬頭看了看文種,他低著頭,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勾踐仍是一臉的笑意,只是我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陰鬱,還有范蠡……我下意識地去看他,他仍是正襟危坐,可是我卻彷彿感覺出他微微側開的頭,和……躲閃的眼光。
“來這邊坐。”君夫人向我招手,笑得分外的慈祥,真真是母儀天下的風範呢!
我依言坐了過去,不知為何,此時的我竟然突然有了那一日站在留君醉的臺上那種待價而沽的感覺……
“君上,我吳國大王有感於君上護民之心,遂表示可以不攻入城去。但越國需臣服於吳國,且必須歲歲進貢,年年來朝。”伯丕緩緩開口,看來此宴是為談公事而準備的呢!只是為何要我前來?
“理當如此。”勾踐仍是一臉的溫和笑意。
“還有……”伯丕微微遲疑了一下,“君上必須隨在下一起入吳為臣……”說完,他有些小心地看了一下勾踐。
為臣?看來這伯丕為了顧及自己的小命還是說得比較委婉的,我相信吳王夫差的原話應該是入吳為奴才對!當年夫差的父親闔閭死於那一場歷史聞名的“攜李之戰”,而勾踐卻因那次而一戰成名!他豈能不恨?
范蠡忽然站了起來,大怒道,“士可殺不可辱!”
我微微有些驚訝,他一向都很沉著,只是今日為何如此不冷靜?
“坐下。”勾踐開口,聲音仍是溫和,“越既已臣服於吳,寡人自當入吳為臣,合理。”
范蠡握了握拳,轉身看了我一眼,緩緩坐了下去。
“範將軍如此激動,莫不是在擔心我吳國最後一個要求?”伯丕撫了撫須,笑道,樣子頗為欠扁。
范蠡沒有開口,只是額間青筋隱隱在跳動。我心裡一怔,最後一個要求,能夠令范蠡如此失常,莫非是……西施?
“吳王最後一個要求是,要迎範將軍的心上之人……西施入吳為妃。”
范蠡握了握拳,又看了我一眼,最終沒有開口。不開口嗎?呵呵,心上之人不過如此,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