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幻魔看著藥仙拉著谷樵的手,雙眼幾乎噴出火來。她身上的煞氣不斷翻滾著,周圍的毒瘴向她匯聚,漸漸匯聚成形,變化成無數幻象撲向他們。
幻魔之所以叫幻魔,是因為她善於幻化世間萬物,窺探他人內心,迷惑人的心智。
藥仙突然發現自己回到了澤州城裡。天是昏暗的,街道上殘破不堪,哀鴻遍野。所有的人都癱在地上苟延殘喘。他們的身體已被毒瘴侵蝕的黑紫潰爛,腐爛的血水泛著腥臭從傷口處流出。有的人尚有些力氣,便不住的哀號呻吟,而那些氣息奄奄的,許是太過痛苦,雖然已經進氣少出氣多,喉嚨裡卻拼命地發出“咕咕”的聲響……
這是一片人間煉獄,藥仙置身其中,所有的人都哀嚎著向她爬去。他們哭喊著向她求救,伸出枯骨般的手想要抓住她的裙裾。她驚慌的後退,伸手捂住耳朵,心神大亂。
心好痛,自己怎麼會那麼無能呢?我不是藥仙嗎?我怎麼一個人也救不了?藥仙的頭腦開始暈眩,她眼中的神采漸漸暗淡,眼看就要失去神智。
“轟!”一記驚雷炸響在耳邊,藥仙瞬間清醒。幻象消失,谷樵蒼白著臉正急切的看著她。見她眼神清明過來,谷樵忙說:“咬破自己的舌尖,逼出心頭血,小心不要再被幻象迷惑。”
原來剛才的一切全是幻象,想想自己差點瘋魔,藥仙驚出一身冷汗。這幻魔,果然厲害。藥仙有些六神無主,眼見著幻魔就要追上來了,谷樵一邊催動靈力帶著她遁逃,一邊囑咐:“你我皆不是幻魔的對手,我留下週旋,你快回去找人來接應!”
“這邊這麼大的動靜,二郎真君早就應該察覺,我豈能留你獨自一人應戰!”藥仙不肯離去,谷樵已顧不得解釋許多,只催她快走,卻聽身後遠遠的傳來幻魔的聲音。
“你們兩個誰也別想走,這裡早就被我封了結界,外邊根本別想察覺!”她哈哈的笑著,一派瘋癲的樣子,“樵哥哥,你的心頭好那麼多,死個一個兩個的怕什麼?”
谷樵揮出一掌,將藥仙遠遠地送了出去。藥仙無法,含淚迅速飛走。谷樵回身擋住幻魔,幻魔見狀又悲又怒,祭出一把紫色的長劍狠狠地向他砍去。谷樵閃身躲避,也祭出一把綠色長劍回擊。
幻魔這幾千年來被仇恨驅使著不斷修煉,一心只想著報仇。饒是她曾經只是一個小小的花妖,經過這幾千年的瘋狂修煉,也已變成了頂尖的高手。而谷樵向來以鑽研醫藥為主,格鬥本就不是他的長項,所以雖然他是上古神族,貴為神君,卻實在不是幻魔的對手。
眼下幻魔處於癲狂狀態,谷樵勉強支撐了幾百回合,便敗下陣來,一個閃身被幻魔刺了個正著。長劍當胸而入,貫穿後背。一絲血從唇角溢位,英挺的長眉痛苦的糾在一起。谷樵悶哼一聲,伸手抓住劍身,悲涼的看著幻魔。
幻魔抖著手一把抽出長劍,谷樵胸前的鮮血噴湧而出,他晃了晃身子將要倒下,幻魔卻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跌坐在地上將他摟在懷中。她哆哆嗦嗦的想去捂住他鮮血噴湧的傷口,又氣又恨地質問:“你為什麼不躲開?你算什麼上神?”
兩行清淚滑下臉龐,幻魔仿似又變成了幾千年前那個小小的花妖。她氣苦地吼著谷樵:“你看看你身邊這一個個的狗屁仙女,她們到底哪裡好?還不是一遇到危險就棄你而去!為什麼,為什麼你寧肯要她們也不要我?你能對她們溫柔以對,為什麼卻對我那麼絕情?你說啊!”
谷樵的靈力閃著熒光隨著噴湧的鮮血不斷流失,他悲憫地輕聲喚道:“小曼,如今你心中可否好過一些了?”谷樵抬起手伸向她,卻終究失去力氣垂了下來,“當初是我太過魯莽,幾千年的恩怨糾纏,如今你總算如願,放下吧……”語音漸不可聞,谷樵一雙溫柔的鳳目漸漸迷離。
“小曼……你叫我小曼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