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面無表情,難不成她以後還想還他不成?
“可以進場了,加油。”克勞斯走過來,示意兩人應該進去了。
明箏點了點頭,那邊夏夜已經紳士地伸手牽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入場,兩人都沒有提兩天前的那一場爭執,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上臺演出。
她摸著自己心愛的大提琴,等現場的燈光暗下來,光束打在她的身上,這才閉上眼睛,聽著輕柔的鋼琴曲,然後如同很多次一樣,起手,拉出了第一縷低沉的琴音。
從記事開始,她的生活就離不開音樂,五歲那年,母親讓她選樂器,她那時還很懵懂,選了跟她名字一樣的古箏,結果母親將所有的樂器都鎖了起來,只教她大提琴,別的小朋友還在玩耍的時候,她被關在家裡學大提琴。
曾經一度,她厭惡母親,厭惡大提琴,但是多年以後,母親帶著她漂洋過海到了愛爾蘭,在無數個冰冷孤獨的夜裡,陪伴她的只有大提琴。
明箏才知道命運早已決定。
母親選大提琴,因為情傷,她似乎遇見了未來,為五歲的自己選擇了最忠誠的音樂夥伴。
這些年以來,唯有在大提琴裡,她才能短暫地感受到一些破碎的溫暖。
鴉雀無聲的巨大劇場,年輕的女子閉著眼睛,拉著如訴如泣的琴音,燈光打在她完美的面容上,眾人屏住呼吸,感覺心臟被無形的捏住,隨著悠長的琴音,顛簸在狂風暴雨的海上,那樣的哀傷。
一曲完了,眾人才如夢驚醒,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有些人已經眼眶溼潤。
演出結束之後,明箏坐車回了酒店,吃了江愛買的宵夜,然後就懨懨地睡去了。
夏夜從劇場回來之後就直接點了一瓶紅酒,坐在陽臺上,面無表情地小酌。
克勞斯處理完這一次巡演的後續事情,趕回酒店,見夏夜居然獨自一人坐在陽臺上喝酒,頓時驚了一下。
“少爺,有些事情我想了解一下。”
“嗯。”
“明箏小姐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克勞斯覺得這個話題迫在眉睫,音樂有時候比語言更能清晰地表達,明箏這一年以來,風格變化極大,很多時候的演出,是夏夜單方面地在配合明箏的大提琴。
“她說她太累了,巡演結束就單飛,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想放棄大提琴。”夏夜聲音冰冷,說完喝了一口紅酒,手背上青筋暴起。
克勞斯一臉震驚,失聲說道:“這怎麼可能?”
當初,夏夜提出要跟這個青年大賽出身,毫無背景的少女合奏,克勞斯暗地裡考察了少女整整兩年,肯定了她在音樂上尤其是大提琴上的天賦,然後才同意了這件事情。
當時的夏夜早已家喻戶曉,名氣斐然,跟明箏合奏,意味著遞給她一條通往音樂殿堂的天梯,用夏家幾代的音樂底蘊來給少女鋪路,明箏當時得到了無數音樂人的嫉妒。
如今她要放棄?
“這不可能,合約沒到期,而且她應該知道我們花在她身上的心血。少爺,恕我直言,你要是喜歡明箏小姐,應該當面跟她說清楚,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克勞斯低聲說道。
對於夏夜的心思,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當時兩人還沒合作,夏夜曾經一個夏天都在聽明箏的大提琴,此後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想靠近這個天才的少女。
再沉默,只怕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夏夜沒有說話,目光看向遠處的維多利亞藝術中心,英俊的面容沒有什麼的表情。
與生俱來的驕傲和傲慢,讓他不屑於乞求對方的愛,他原以為五年的音樂心靈合奏,明箏會愛上他,結果她說累了。
“違約金是多少?”夏夜沙啞地問道。如今能挽回局面的只怕是違約金了。
“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