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被收養的那年,帝都發生了一樁天大的貪汙案,那家人都死了,還有一個三歲的女嬰,後來謝家就將我抱到了瀾家去,那家人是姓容嗎?”她心裡荒涼,手指緊緊地攥著掌心,沙啞地說道,“你告訴我,我受得住的。”
真相就是父親位高權重,遭人汙衊,慘死獄中,謝家舉報有功,成功上位,良心不安地將她寄養在瀾家,更是在十五年後,讓謝驚蟄娶了她。
司迦南雙眼赤紅,眼底閃過猩紅的厲光,養她十五年的親人是仇人,枕邊人是仇人之子,她所懷的孩子也是仇人的後嗣,這一切迦葉如何受得住。
“迦葉,當年的真相,等你生下孩子,我再原原本本地告訴你。謝驚蟄在中東手段過於強勢血腥,引來了瘋狂報復,對方已經潛伏進來,正在策劃恐怖襲擊,這兩日我會想辦法將你轉移出帝都。”司迦南垂眼,低聲說道。
瀾雪見他轉移話題,無形中就等於預設了這件事情,頓時心口荒涼,冰冷徹骨,原來瀾珠說的都是真的,她的父母雙親在她三歲的時候就死了,所以這些年來,從來沒有人告訴她,她是誰,她的父母又是誰。
她指尖用力,隱隱發白,感覺肚子墜墜地疼起來,強忍著痛楚,桃花眼定定地看著司迦南,一字一頓地說道:
“事到如今,你還想瞞著我嗎?我知道你就是金三角近幾年來聲名赫赫的軍閥首領,這十多年來,你為什麼不敢來跟我相認,反而費盡心機混跡金三角,擴大地盤,九死一生地集聚軍權?你要這軍權做什麼?你要對付誰?”
瀾雪早就猜出了他的身份,畢竟郝叔跟陸野暗示的很明顯。若是尋常人,怎麼能花十年的時間將一顆釘子埋到謝驚蟄的身邊?
司迦南俊美的面容一片陰鷙,看著外面深濃的夜色,全身血液都衝到了一處,被他強壓著,剋制著,隱忍著,沒有想到她居然憑著蛛絲馬跡就猜出當年的真相。
男人沉默數秒,低聲說出當年那樁驚心動魄的案子,說出埋在心頭十年多的身世內幕。
“沒錯,當年那樁舉國震驚的貪汙案,逼死的就是我們的父親,而你就是容家失蹤的三歲女嬰。
當年父親在帝都位高權重,被謝家汙衊貪汙,舉國震驚,入獄不過三日就死在獄中,你母親墜樓身亡,伴隨著容家的覆滅,帝都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當時受牽連的名門多達五六家。
這樣大的事件不過是半年光景,就被徹底的掩蓋。如今無人敢提,就連檔案都沒有任何的記載。”
司迦南的聲音在暗夜裡透出一絲陰狠來:“當年父親死在獄中,母親悲痛欲絕,說出我的身世就病逝了。我輾轉調查數年,找到了郝叔,才知道你被謝家偷樑換柱抱了出來,許是良心不安,謝家這些年才對你千百般的好。”
“我無權無勢,如何跟帝都煊赫名門謝家鬥?唯有混跡金三角,手中握有軍方忌憚的軍權,才能翻父親的案子,才能將你從仇人那裡接出來。”
瀾雪每聽一個字,渾身便冷一分,明明司迦南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可為什麼組合在一起,她卻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她這十多年竟然是一個天大的騙局,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司迦南見她臉色慘白,抖得厲害,伸手狠狠地攫住她的胳膊,壓低聲音,沉沉地說道:“迦葉,你別怕,哥哥很快就能接你出去,你再忍耐兩天。”
*
謝驚蟄開車到李明月住的小區時,夜幕已經降臨。
男人感覺心神不寧,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心悸感,頓時皺了皺眉,強自穩定心神,進了居民區,上了樓,推開虛掩的門。
謝驚蟄想起除夕那夜,李明月住的地方,門也是沒有關的,這一次依舊如此,她是篤定他一定會來嗎?
室內放著輕柔的曲子,李明月穿著碎花裙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