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苦楚已經變成了回味。
或許,回味的時候就像一頭受傷的狼一樣,只能躲在無人的角落痛苦的舔著自己的傷處!
“然後我就去挖煤,為了讓煤礦的包工頭收留我,我說自己十八了。”劉明理緩緩道:“可是包工頭不信,讓我證明給他看。”
“怎麼證明?”林逸飛忍不住問道。
“揹著一筐八十多斤煤塊沿著斜斜的坑道走上去,大約五百米的樣子,然後再送到一里外的地方去,一次大約半個小時,一次三毛錢。那個地段交通不便,車馬都進不去,所以就用人當牛馬使喚。”劉明理還是望著那幫民工。
林逸飛握緊了雙拳,卻只能沉默。
“當年我只有十四歲,”劉明理緩緩道:“可是為了能夠留下來,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做到了這點,而且那一天來回背了七次!只是那天晚上,我的肩頭後背腫的流血,一夜只能趴著,痛的無法入睡。”
“後來呢?”林逸飛嘆息問道。
“後來我就如願的留下來了,”劉明理還是那麼平靜,“皮二他們其實也和我差不多,累死累活的一天,除去吃飯,也剩下不了多少,所以只能在吃飯的時候省。”
望了一眼劉明理,林逸飛突然道:“不過我看你現在的體格還不錯。”
“現在是不錯,”劉明理嘴角一絲苦笑,“可是當初我一個饅頭,喝口自來水就要頂一天的樣子,因為我要把錢留下來給我媽看病。”
“伯母最後怎麼樣了?”林逸飛心中有些忐忑,半個小時三毛錢,他就算一天不睡覺也不過是幾十塊錢,何況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支撐多久?
“我媽還健在,這最少讓我很欣慰。”劉明理緩緩道。
林逸飛長出了口氣,卻有些不解道:“我想你一天也掙不了多少錢,就是靠你背煤賺的錢,能夠醫治好伯母的病?”
“當然不能,如果不是後來碰到了老闆,我不要說醫治好母親的病,就是自己這條小命也可能扔在煤礦了。”劉明理聽著高音喇叭的放著的歌曲,目光有些迷離,那是一首《離家的孩子》。
離家的孩子
流浪在外邊
沒有那好衣裳
也沒有好煙
好不容易找份工作
辛勤把活幹
心裡頭淌著淚
我臉上流著汗
離家的孩子
夜裡又難眠
想起遠方的爹孃
淚流滿面
春天已百花開
秋天落葉黃
冬天已下雪了
您千萬彆著涼
月兒圓呀月兒圓
月兒圓呀又過了一年
不是這孩子我心中無掛牽
異鄉的生活實在是難!
沙啞的聲音中帶著滄桑,四周的民工都是停下了吃飯,靜靜的聽著高音喇叭的歌曲,目光竟然也和劉明理彷彿,他們中間固然有些年紀半百的,卻也有才接觸社會的少年,只是他們都很想家,想念過年能夠和親人見面的時刻,或許那才是他們捱下去的動力!
“我很喜歡這首歌,一個人的時候也經常聽,”劉明理有些苦澀的笑道:“只是沒有真正打工在外的,沒有吃過那種苦頭的,很難聽出其中的味道,我想你也多半不喜歡這種歌曲了,你們大學生喜歡的或許是那種愛的死去活來的那種。”
林逸飛搖搖頭,“你不要以為我是童年的時候過的很舒服,我以前的兄弟們哪個吃的苦都不少,只不過,我們和你們目的不一樣,他。。。。。。唱的很好。”
劉明理有些詫異的望了林逸飛一眼,想要說些什麼,終於又忍住。
“百里雄飛怎麼會找到的你?”林逸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