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大巫們同時抬起頭來,看著巫力波動傳來的方向,眼裡同時冒出了激動而狂熱的火焰。
大雨傾盆而下,閃電一次又一次的撕裂了黑漆漆的天空。在一道幾乎橫跨整個夜空的暗紅色巨雷突然掃過的那一瞬間,天崩裂般的巨響聲中,大巫們議事的殿堂大門自內被轟成粉碎,大大小小的石塊石子噴出去老遠,太弈、午乙、旒歆一行人急速閃身出了殿堂,遠遠的看向了安邑城的方向。
這時,夏頡他們正好誅殺易印得手。夏頡那火候不到家的九耀箭的巫力波動並不引人注意,水元子操縱安邑城所有的水造成的水性靈力的紊亂在太弈他們眼裡還不夠分量。但是趙公明脫手飛出的二十四粒定海神珠,屬於先天法寶特有的能量波動,則讓太弈他們同時流露出震駭的神色。太弈驚呼道:“夏頡受命刺殺易印,他能得手並不奇怪,他如今麾下能手也夠多的啦。只是,他身邊居然有人有這樣的寶貝?”
先天法寶,誕生於鴻蒙未開時的天靈物。那是天生成的奇珍,是後天的什麼神器之類的東西萬難媲美的珍寶!
射日弓也好、夏帝太康弓也罷,乃至夏頡的滅絕印、戮神錐、削元刀和他那根大棒子,以及旒歆管用的青木刺之類的寶物,哪怕威力再大,也只是後天之物,哪怕殺傷力再強,也絕對沒有先天法寶那樣無窮的神妙。
而趙公明脫手就是二十四顆定海神珠,那浩浩蕩蕩卻又靈動變化好似羚羊掛角般無法琢磨的能量波動在這群大巫的神識感應中,就好似黑夜中的燈塔由不得你不注意。
太弈冷哼了一聲,他嘰咕道:“夏頡是我看中的人。履癸、刑天厄他們為了收攏權力,讓夏頡給他們出力,我也不說什麼。”
太弈的語氣突然變得極其的陰冷:“但,夏頡身邊的煉氣士,隨意派出一人都有這樣的先天之物。哼!”
旒歆雙手揣在袖子裡沒吭聲,事關夏頡,她有點無端的心亂。她只是打量著太弈他們,看看他們有什麼說法。
但是,太弈和午乙相互使了很多很詭秘的眼神後,卻半天不說話。到了最後,太弈才帶著一點兒讓人恨不得爆揍他一頓的怪笑,朝旒歆嘻嘻笑道:“旒歆啊,如今大夏要過海人這一難關哩。本尊身為大夏巫教隱宗之主,哪裡有這麼多的空閒理會那些雜事?你,可要幫我好好的盯緊夏頡呀!”
太弈笑得齜牙咧嘴的,用那帶著點淒涼,帶著點幽怨的聲音仰天嘆道:“夏頡是我選中的以後幫我送終的人哩,若是他被人拐走了,我上哪裡再去找這麼一個讓我看得順眼的人呢?嗚嗚嗚嗚嗚,我一輩子孤零零的,老無所倚呀!”
乾嚎了一陣,太弈一手拉著太弈,隨手撕裂了虛空,朝安邑城王宮方向奔去。
旒歆臉上一陣兒青一陣兒白一陣兒紅的變幻了一陣顏色,飛快的閃向了自己的黎巫殿,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她又急速的閃了出來,同樣往安邑城的方向掠去。
幽巫等人站在巫山最高處,朝安邑城眺望了一陣,同時搖了搖頭。在黑夜中身影無比朦朧的幻巫最後才說道:“最近事務繁多,那幫小傢伙還有心思爭權奪利,真是好心情。我們巫殿也不用理會這些雜事,按照太弈巫尊的設計,應付海洋神殿才是正經。”
幾名大巫同時點頭冷笑,身體化為各色狂風飛遁而去。
這一夜,安邑城鬧得雞飛狗跳、人鬼不寧。大隊的巡邏士兵到處亂串,以捉拿刺殺了中天候易印的刺客的名義,在安邑城中大肆的搜捕一切可疑人員。可憐如今安邑城內的平民極少,被抓走的大部分都是大小的官員,尤其很多都是那些反對由履癸接管大夏全部權力的大小侯爵。同樣被士兵們捉走的,還有履癸那幾個死鬼兄弟的母族成員。這一夜,成功的讓履癸鞏固了自己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