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的金穗隨著微風搖動,柔密的觸感碰到面板,還伴著另一個錦囊中淡淡的梅花香。
長亭從屋頂上飛下來,準備把玉佩和香囊隨便扔在王府後苑的角落,裝成是簫齊越路過時不小心掉落的樣子。
簫齊越從臥室中離去轉身關好門,只留下還楞楞站在原地的小新娘,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
他一番話軟硬兼施已經說透,只等這位從小在深閨中嬌身冠養被寵大的大小姐,能自己想通忍耐幾年配合演戲。過幾日還要陪她回孃家,外祖父早已安排好了和他現在的丈人——鎮平王高岑,就鳴梁關運兵糧一事商議。
至於這兩位是怎麼勾搭上的,簫齊越也不知道。
他雖是元皇后嫡出皇子,但因為天性對這些權謀之事極度厭惡,又隨著年齡增長有了自己的思想,實在不願看到外祖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已經陽奉陰違好幾次。
這原本應該乖乖聽話的棋子逐漸難操控,元馗山雖嘴上不說,但在一些核心事情的商議上,也逐漸不讓他知道。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簫齊越越想越頭疼,想加快腳步回到書房,趁著離第二天入宮請安還有些時間先睡一會兒。
只是這頭疼好像越來越厲害,逐漸有種擴散開的趨勢。他覺得渾身無力雙腿如踩棉花,每一步都歪歪扭扭踩不到實處,只能停下腳步扶著廊下木柱,眼前的搖晃卻沒有停下。
胸中驟然悶緊,像被巨石一錘砸透身體,又像是被人大力掐緊脖子,呼吸越來越吃力,胸口起伏逐漸微弱,腥甜血氣從胸口起拼命往外湧,堵在喉口擠壓。
最終沒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只覺得眼睛瞪得再大眼前也是一片漆黑,直直向後倒去……
“喂……”
閉眼前最後的意識中,看到黑夜中突然走出一桃衣女子往自己走來。
而女子衣衫翩翩,清揚婉兮,手中帶著一抹顯黃色的飄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