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堂雖為醫家,但是下得可真是死手啊,硬生生把人家腿給打斷了。
姚……公子嗎?
長亭聽到後半截才把那位身材健壯面板黑紫的年輕獵戶,跟公子這個詞聯絡在一起。
又聽到小廝接著說:“可能老天垂憐,沒過幾日竟然發現自家後院的樹下埋著箱祖宗留下的黃金,足足千兩。”
自己這麼說,他還真一字不差得這麼辦了。
長亭有些心虛得捋捋頭髮,也不知道周圍街坊鄰居怎麼相信這錢真是從地裡挖出來的。
小廝說到這裡不由得語氣激動起來:“後來這姚公子花錢買了同和堂,自己當了老闆,降低了大部分都藥價,還在每逢初一免費給街坊鄰居派點藥。這不,今日就是初一。”
“痛快!真是痛快!”那大鬍子跟聽說書一樣,激動的一拍桌子。
這對話聲音響得周圍鄰桌都能聽見,一拍桌子更是震耳欲聾。
長亭望著這木桌看了兩眼,也不知道這木桌能不能經得住他再拍兩下。
耳邊不同的方向傳來兩個聲音:
“你還真大方。”
“你辦差還真敷衍。”
兩邊聲音同時響起,被夾在中間的裘將軍左右看了一眼,低頭吃菜。
金玉指得是一箱黃金的買藥錢,不知道還以為垠月閣有多厚的資產啊,一出手就是一箱黃金。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閣主再這麼嚯嚯下去,下次讓她來當個幾十年賬房先生。
燕凌則指得另一方面說:“你百年前辦差還知道藏身府中,找個機由順水推舟,做得像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因果報應,如今倒直接把黃金埋在地底下。”
“簡單粗暴省時間。”長亭抬頭倒茶,做出個你奈我何的表情
二樓談話還未談完,樓下又是一陣吵鬧。這次卻沒剛剛的歡慶氣氛。
“捉飛賊!”長街那段,同和堂門前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
只有三個字的話音未落,一道灰色的身影已經跑了百餘米。
在二樓居高臨下看得仔細,儘管身後已有好幾人在追,一路上也有熱心小販伸手伸腳想攔一把。只是他身影靈活,腳程明顯比後面的人快不少。看起來輕功還不錯。
又來個小廝提著茶壺來各處添水,不過轉個頭的功夫,那毛賊已從街尾跑到街半,按著距離再一眨眼就能從酒樓窗下掠過。
長亭搖晃著手中的茶杯,右手三指微動,只輕微得看似無意的敲打在茶杯上。手腕來回輕搖,茶杯中的水隨著手腕頻率出現一小圈漣漪。
只見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突然在大晴天起了風,再左右搖動,樹林間突然飛出一直被風吹感失去了方向的麻雀,橫衝直撞偏直直撞上了街道另一側路過的馬車。
麻雀和馬臉撞了個正著,還惡人先告狀不停揮動翅膀煽動馬頭,一邊吱吱亂叫。
那馬受了驚嚇哪還記得身後還有車廂,高呼一聲揚起前蹄,為了躲避麻雀往另一邊路口行走,走了好幾步才停下來,已是連馬帶車廂橫著擋了一大半的街道。
那毛賊在中街和甬道間來回穿梭,故意存了噁心思不僅要偷人家荷包,還想耍耍人家。七拐八拐後又重新出現在中街上,回頭看追他的人要沒影了,只能聽到微弱的跑路聲。
原本還沾沾自喜,再一扭看到近在咫尺突然多了匹馬橫在那裡,腳步沒跟上腦子的剎車指令,直直撞過去。各色的荷包玉佩首飾在毛賊撞擊到地的時候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