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雷府內本就有個「夫人」,是雷將軍的青梅竹馬。據傳那位「夫人」曾因水月公主入府之事和雷將軍大吵一架,鬧得天翻地覆,差點掀了雷府的屋頂。
雷將軍懼內,寧可得罪皇家,也不敢擺喜酒宴賓客,只為了那位「夫人」消氣。
顧水月的喜轎入了雷府,李管家直接帶她入了山海園。一眾嫁妝也都齊齊堆在了山海園的小黑屋,之後便無人問津了。
管事宮女曹姑姑一臉憤怒,一邊扶著公主下轎,一邊嗔怪道:「雷府也太過分了!我們公主殿下到了竟然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把我們扔在這個破院子就不管了!豈有此理!公主這就啟奏陛下,讓雷將軍必須給您個說法。」
顧水月沒有答話,安靜地進了屋內。
她自己掀了蓋頭,讓隨身丫鬟挑了一身藕荷色衣裙給自己換上,又摘下頭上的鳳冠,換上平常人婦的頭飾,卸下濃妝,畫上淡妝。
曹姑姑心疼地說道:「公主這又是何苦,今日是您大婚自當打扮的喜氣洋洋紅紅火火,怎可扮的如此清素?」
「今日這幅場景哪裡像是大婚的樣子。我若再穿的如此華麗豈不遭人笑話。走,隨我去拜見將軍。」水月起身,平靜地對曹姑姑說道。
曹姑姑從小服侍水月,對她這不爭不搶,逆來順受的性子知道得通透,也不再說什麼,陪著她出了山海園。
她們一路在雷府侍女的引領下來到了梧桐苑。
曹姑姑問道:「你們將軍怎麼還住在這偏院裡,沒有和公主搬到一處?」
小侍女邊走路邊答道:「將軍自小住在梧桐苑慣了,說是不願意換地方睡。」
「豈有此理,怎麼能讓公主殿下獨居呢?」曹姑姑不滿道。
小侍女停下腳步回頭瞥了一眼曹姑姑,冷聲道:「您若是覺得不妥,一會兒見了將軍自己跟他去說,何必跟我這個不拿事的小丫鬟絮叨?」
曹姑姑在皇宮裡還沒有遇到這等毫不留情的懟話,當即變了臉色:「好你個小丫頭片子,敢這麼跟我說話,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今天就讓姑姑我好好教訓教訓你!」說著她便抬起手,眼見一巴掌就要扇在小侍女臉上。
可那小侍女一點不躲,伸手就抓住了曹姑姑手腕,一反手就將老姑姑推地倒退了幾步,厲聲道:「曹姑姑,我看是你不懂這雷府的規矩,在這裡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動手教訓人。」
曹姑姑哪裡吃過這個虧,當即氣得臉色漲紅:「你你你,你是哪裡的小丫鬟,竟敢跟我這麼說話!」
「我是小滿姑娘翠蔭園的管事丫頭山喬,」山喬抬著脖子,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看著曹姑姑,「曹姑姑,看來需要我跟你好好說說這將軍府的規矩。那就是,整個雷府就連將軍也不敢跟小滿姑娘說一句重話。天天把我們小滿姑娘捧著捂著,生怕她受一點兒委屈。所以我勸你收收你的脾氣,別惹我。若是我讓小滿姑娘在將軍面前說一句你的不是,將軍發了火就不是將你扒層皮那麼簡單了。」
「你!你你!什麼小滿姑娘,不過就是罪臣常總兵的一個養女,有什麼了不起。」曹姑姑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山喬斜眼看了一眼安靜站在一旁的水月,不懈道:「到了雷府,就別總想著以前自己的身份,審時度勢才是聰明之舉。在這將軍府裡,將軍喜歡誰誰就有身份,不喜歡誰誰就什麼都不是。」說罷,她翻了個白眼,轉過身繼續在前面帶路。
「公主,公主……咱在宮裡哪裡受過這等折辱,您不能嚥下這口氣啊。」曹姑姑滿面愁人地拉著水月,又氣又委屈地說道。
「曹姑姑,山喬姑娘說的對,既然入了將軍府一切都應該按將軍府的規矩來。而且小滿姑娘我也見過,不是個趾高氣昂的女子,定不會為難我們。」說完,水月快走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