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澈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句話能在自己的身上應驗,還應驗得如此徹底。
看著手中的一疊薄薄的紙張,楚澈知道,這是他手上唯一的,也在最重要的籌碼。
同時他也知道,若非有眼前這個老者的幫助,他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短几日收集到這些東西。
&ldo;這幾日那齊王露出了太多馬腳,要是按他以往謹慎小心的性子,我絕對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調查出了這些秘密…&rdo;
安國公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臉上掛著的是精於世故的狡黠笑容,&ldo;不過我只負責把這些交給你,至於該怎麼做,那是你的事。&rdo;
&ldo;這些就夠了。&rdo;
將證據收好,楚澈對這位老人行了一禮,而後大步走了出去。
他手上掌握的是容瀾數年來屢屢犯下的罪行以及謀反的證據,雖然鐵證如山,能不能成功扳倒這個勢力極深的齊王卻還是個問題。
若是失敗了,他會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成功了,他和與齊王針鋒相對了多年的安國公都能從中獲得巨大的利益。
一個讓他去送死的老滑頭,這是楚澈對安國公的唯一看法。
隱秘地離開安國公府後,楚澈抬眼看了看天空‐‐一望無際的碧藍,和數日前他與默然分別時一模一樣。
同樣是從山坡上帶箭墜落,等他從痛楚中驚醒時,懷中卻沒了那個人的影子。
就像楚家一夕間覆滅一樣,他也在那麼短暫的一瞬間,離自己而去。
默然……
深吸一口氣,楚澈攥緊了雙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慌亂,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他絕不能慌亂。
默然很有可能就在那齊王府中,等著他來接他回去。
只要能成功將這些證據呈現在皇上面前,只要能說服那九五至尊相信齊王的確有謀反之心,他就可以重新獲得權力,獲得保護默然的力量。
要救回自己想救的人,那就一定要冷靜下來,他絕不允許自己出半點差錯。
楚澈合上了雙目,指甲沒入掌心之中,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有血從指縫中滲出,一隻手在這時握緊了他的手腕。
&ldo;你在做什麼!&rdo;
飛鳶從一堵牆上躍下,抓住了楚澈的手腕,&ldo;自己讓自己不好受嗎!&rdo;
楚澈抬了抬眼皮,定定地看著眼前之人。
飛鳶彷彿絲毫不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將楚澈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來,露出了掌心的傷口。
傷口不怎麼深,卻有鮮血汩汩流出。
她扯下了自己衣袖一角,想要給楚澈包紮,卻被後者一把推開。
後退了幾步與她保持著距離,楚澈平靜地道:&ldo;該拿的東西都拿到了,可以行動了。&rdo;
飛鳶愣了一秒,目光隨之一點點的冷了下來:&ldo;你還是想著他。&rdo;
&ldo;不想著他,我還能想著誰?&rdo;
楚澈淡淡地說著,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安國公的女兒,&ldo;飛鳶,我不可能娶你,就算你是公侯之女,我也不會因為你而離開默然。&rdo;
救下他的是安國府的人,至於原因,在他被救下的第二日看見站在安國公身邊的飛鳶時就清楚了。
她是安國公一直養在外面的女兒,也是安國公的得力手下,為他監視著外界的一舉一動。
安國公想要扳倒最近屢屢出現漏洞的齊王,自己的出現對他來說意味著多了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也多了一個可以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