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西側殿裡的四個鎏銀銅鼎中,炭火燒的正旺,烘的殿裡暖和如春。
殿裡到處都擺放著各式的水仙花,尤以皇太后喜歡的金盞銀臺最多。
這種水仙的單瓣,形似一個嬌黃小巧的小金盃,下面的六個白葉託,活像杯託,故為銀臺。
因著它的風致獨絕,培養也很是不易,所以最是少見。
常人家中,重金求購一株都極為不易,可是這西側殿裡,卻足足放了三盆,可見這花房的人,伺候太后還是很上心的。
齊玄禛大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花房的人盡忠職守,甚和朕意,頭領太監,姑姑,各升一等,其餘人等賞銀六兩。”
齊玄禛這一句看似隨意的話吩咐完,殿內的幾位主子,那是各有不同的反映。
首先,皇太后她老人家繃得緊緊的臉,先就有了放鬆的痕跡,下垂的唇角,也有一絲絲上彎的跡象。
而齊玄輝卻是站起身子,大禮參拜,十分不好意思的言道:“都是臣弟的不是,因著這一點小事,還要煩勞聖上移駕,實在是有罪,有罪。”
齊玄禛親手扶了他和齊玄禮起身,給了齊玄輝一個安撫的眼神。
這就躬身向皇太后請安,這位再怎麼惹得皇太后不快,可也還是太后她老人家的親兒子,大靖朝的皇帝陛下。
再加上剛才文華帝,還那麼明顯的示好,她到底也沒能裝作視而不見。
輕哼了一聲,抻著調子說道:“聖上快起來吧,你在百忙之中,還能抽時間來看看我這個母后,也真是難為你了,坐吧。”
“百吉,還不給聖上奉茶?”
百吉現在也是孝慈宮的掌事大宮女了,怕也就是隻伺候皇太后一人,私底下,也都是小宮女伺候她。
這會皇太后命她奉茶,也是很給了兒子臉面。
而百吉也不是個蠢笨的,早在聖駕一到時,她便已經沏了茶來,這會太后一聲命下,她就含笑上前。
待她請安起身,齊玄禛接過茶盞,這茶水的溫度正好可以入口,不可謂不體貼也。
齊玄禛正在飲茶,就聽齊玄禮笑呵呵的言道:“聖上剛才賞了花房諸人,可見是覺得這些奴才們,伺候母后還算盡心盡力,這才由此一賞。”
“兒臣這個二兒子,也不能比聖上差的太遠不是?這麼著吧,兒臣也賞他們一賞,也好讓這滿宮的奴才,知曉誰是聖上看重的人。”
說完還故意裝作苦思的模樣,最後一拍大腿,一副肉疼的樣子,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言道:“兒臣就賞他們一人三錢銀子吧!”
“唉,實在是兒臣的荷包癟癟,再拿不出許多了呀。”
齊玄禛登時忍不住笑著問他,“別人誰說沒錢,大概人還都要信的,可是你在這裡哭窮。。。。。。”
“哼,誰個信你?”
“要知道,十三弟不管做什麼,都會加上你的那份,甚至,有時候朕都被他拋去一邊。”
“在十三弟這般用心的照應下,你還說自己沒錢?”
“小九,你這可是明晃晃的欺君啊!”
齊玄禮站在被宮人擦拭的,光可鑑人的漢白玉地板上,對著文華帝,又是躬身又是作揖的,連聲大呼,‘冤枉。’看著好不可憐。
而齊玄禛卻是故意不去瞧他,任他在哪裡作怪。
皇太后一見這般景象,登時就不淡定了,不禁暗想,“好麼,才將小的兩袖清風的弄出宮去,這就又端架子,給老二好看了!”(未完待續。。)
第十七章 帝心
慈元皇太后沒好氣的瞪了齊玄禛一眼,嗔怒道:“小九他明明就是好好的在跟聖上說話,既無忤逆之言,也沒有頂撞聖上,怎麼就犯了欺君之罪了?”
“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