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不容褻瀆的聖潔之物。
他以前總是針對崔長健,嫌棄這位死要錢,也是理由裡的其中之一。
因著曹修的這些本性使然,所以他的畫作,在外面流存的極少。
也是因為少,所以這蓮公子的佳作。在京中被炒的價格不低。但是人家這飛瓊樓生意極好,能花重金買來一副也不算太奇怪。
曹修幾步走到跟前,用目一看,‘噗哧’一聲。笑了。他點著這幅睡蓮錦鯉圖對曹雲說。“此乃仿作。”
心裡不禁是感慨萬千啊,“不會吧,我可還不是什麼大家呢。怎麼都有人來臨摹我的畫了?”
曹雲聽了這話,心裡頓時升騰起一股子自豪感來,但腦子裡一轉過來彎,他可就生氣了,“臨摹?什麼叫臨摹?這明明就是作假騙人的,他這是用你的名聲,來給自己個兒賺錢啊!”
“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上面的落款可是你的名字,還有這印章,也是你的印章麼?”
曹雲乃是堂堂明安侯世子,他的性子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立刻就扭臉吩咐屋門口,站著伺候的小廝,“去,將你家掌櫃的喊來,就說是本世子找他有事,讓他速來。”
那小廝能在五樓的雅間伺候,本身也就是個精明伶俐的人兒,聞言立刻雞叨米似得點頭答應。
說了一聲,請世子爺稍等,小的這就去請掌櫃的來。“
言罷,趕緊出了門,一路跑著,去找他家掌櫃的了。
曹修見狀覺得不妥,蹙眉言道:“二哥,你現在喊掌櫃的來,又有什麼用呢?他其實也是受害者啊,難不成,你還想去追查,這是誰畫的假畫麼?”
曹雲聞言一愣,不禁拍了下大腿,“當真是氣糊塗了,可不是你說的這話?”
可等他的眼神再次看向牆上的那副睡蓮錦鯉圖,還是咬牙言道:“最起碼也得告訴他,這是假的,不要再掛著了,沒得礙了人的眼。”
“三弟你剛沒說前,為兄也沒細看,現在知道是假的了,再來細觀,這幅畫可不是隻是形似,神卻不似。”
“追根究底,它也只是一幅照貓畫虎的贗品罷了,終究是流於行跡,過分刻意的追求和你相像,反而是死板僵硬,一點靈氣皆無。”
曹修倒是看法不同,他是不贊成的搖了搖頭,言道:“此人這幅畫,最少也與我的筆法像了七八分,是以他才華還是有的。”
“只是他若是一味的只為銀錢,模仿他人畫作,這一生的成就也就把他限死在這裡了。”
“但若是他從此拋卻包袱,只為自己而畫,將來未必沒有一番大作為。”
啪,啪,啪,從他們倆的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掌聲。
兄弟倆齊齊扭臉去看,只見門口的紅木月牙門前,站著一位年約四旬,面白鬚長,身穿寶藍寶相花長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
那人見曹修兄弟倆猶疑,趕緊雙手抱拳作揖,自我介紹道:“小老兒高登善,乃是飛瓊樓的老闆,今日恰好來樓裡查賬,不想竟是運道好,遇見了世子爺和蓮公子,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一個酒樓的老闆,卻是滿身的書卷氣,還真有點格格不入之感。
曹雲淡笑著抱拳回禮,繼而便指著那副假畫道:“高老闆,你牆上這幅睡蓮錦鯉圖,乃是一副贗品,還是取下來的好。”
高登善滿臉遺憾的看了看那副畫作,嘆息著言道:“兩位不知,這幅畫,乃是小老兒當初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那時,小老兒還覺得大為僥倖,終於買到了心愛之做,可萬萬沒想到它竟是幅贗品,錢財都是小事,著實傷了人心那。”
曹雲聽他這話裡有話,瞧了一眼曹修,開口問道:“高老闆這話說的,不過一幅畫罷了,怎麼就談得上傷心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