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獨自坐在一處,富弼則挑了嚴箏韻對面坐下。
蘇洛冉看大家都坐定了,就主持著今日的以琴會友。抬起頭看向富弼,笑起“富弼,你乃書生,可想到如何與我的嚴姐姐較量?這一曲定輸贏,你可做好準備?”
富弼看了看蘇洛冉,又看了看嚴箏韻,嘴角揚起“上次嚴家嫡女說我富弼的曲調只是在形而不在心,當時沒有見證人,我也只能認了,如今我請來的人都是琴音上的聖手,不如你我再來一番《廣陵散》?”
嚴箏韻搖了搖頭“《廣陵散》既然是你我比試過的,就不該在當做今日的曲目,該換一個才是。”
富弼皺了皺眉“那換哪個?”
嚴箏韻看向歐陽修,女禮萬福“不知歐陽大人可有好的曲目?”
歐陽修摸著鬍鬚呵呵笑起“哦?我們今日來不止是聽琴音做見證人,還要點曲目不成?”
嚴箏韻笑起“歐陽大人乃是我天元國的宰相,這宰相的見聞非常人所能企及,不管什麼曲目,箏韻都會與富弼大才,一較高下。”
歐陽修挑起眉“這高帽子帶的,看來修不點曲目也不成了?”
嚴箏韻點點頭“歐陽大人請賜曲目。”
歐陽修笑起“既然二位上次是《廣陵散》,這一次就來唐朝的詩華巔峰如何?其實這個曲目玉王妃更熟悉才是。”
玉王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更熟悉?莫不是《春江花月夜》?”
歐陽修笑著說道“這《春江花月夜》,老夫以為最應景。”
嚴箏韻看著蘇洛冉,見她點頭,隨即笑起“既然是歐陽大人點的曲目,那箏韻便要問上一問富弼大才了,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富弼挑眉“上次你先來,自然這次我先來。”
嚴箏韻一聽,放下古琴,退至蘇洛冉的身邊,伸手做邀請妝“既然如此,富弼大才,你請。”
富弼笑起“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長袍一撩來到古琴處,信手一挑,點點頭“這古琴的音色比那日的古琴還要好些。”
富弼雙手覆在琴絃上,琴音悠悠,古曲婉轉,月夜浪漫,春色無邊,花開燦爛,明月高樓,不知年月,但知人相似。不知波光粼粼,但知魚龍潛躍水成文。
好曲好詞,明月共潮生的美,斜月沉沉的朦朧,此刻盡數在富弼的曲調中展現了出來。
一曲終了,富弼站起身,笑起“嚴家嫡女,不知你意下如何?”
嚴箏韻笑起“確實是洛陽才子才有的底蘊。”
富弼伸出手“既是如此,嚴家嫡女,你請了。”
嚴箏韻撫了撫鬢髮,笑起“也好。”
嚴箏韻素手挑起琴絃,將琴音調好。
嚴箏韻的曲調更顯的清麗空靈,這江流婉轉的美,這月照花林的夢,這江天一色的壯闊,這江月相似的嘆息,這白雲悠悠的閒適,這青楓浦上的愁絲,這月樓徘徊的顧忌,這離人妝鏡的閨怨,這閒談落花的旖旎,這江水流春的遺憾,這瀟湘無限的希冀,在她的琴音中一一呈現。
這呈現不似富弼的來勢洶洶,而是如水如風,無聲無息卻又環繞其中。如果說富弼的琴音是讓聽著暢想詩中的美,嚴箏韻的琴音則是讓聽著身臨親近的感受詩中的雅。如果說富弼能讓人聽得不覺嚮往,那麼嚴箏韻的琴音卻能讓人聽到之後嘆息,心在震撼中不自覺淚流,彷彿這曲調不再是一首詩歌的載體,而是勾起自己回憶的引子,讓自己不自覺的想起,不自覺的與自己相連。
一曲終了,嚴箏韻女禮萬福,笑著看向歐陽修“歐陽大人謂之如何?”
歐陽修看向范仲淹“希文可有想法?”
范仲淹笑起“自然兩者都是極好的,但是希文覺得嚴家嫡女的琴音更好一些。”
歐陽修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