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手指無意識地撫弄著被柔軟的髮絲覆蓋的傷疤。
從未有哪一刻,她像現在這樣,渴望瞭解遺失的那部分自己。
“怎麼那麼莽撞?”
“呃?”她突然意識到他的語氣裡少了一些諷刺的味道,雖然仍然隔著距離,不那麼友善,但還是讓她驚喜地微笑起來。
不過——
她觸撫著腦後那一小片微微凸起的疤痕,遺憾地說:“就連這個我也不記得了。”
他沉默。
她趕緊加一句,“不過安心都跟我說了,她說是機場外面的廣告牌突然倒下來,被走在我後面的助手看見了,他推開了我,倒黴的是,我雖然沒有被廣告牌砸到,卻撞上了護欄,看來,是劫數難逃的樣子。”
她玩笑似的口吻,讓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的臉色好難看。
是她……又說錯話了嗎?
恩榆垂下眼睫,不讓他看到她眼裡的受傷。
為什麼,她那麼想要討好他,而他,卻總是那樣冰冷、尖銳地刺傷她?
“走吧。”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腳步快速地挪動,極力剋制著想要安慰她、擁抱她的衝動。
那一下,撞得一定很深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