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為了生存不得不撒謊,如果你不撒謊必須遠離現在走的路開始另一段旅途,你會怎麼做?
覃蒂雲不覺得那是一道單選題,儘管她一直沒能明白他的話中之話。她相信了他所說的,我有我的姿態,我在我的世界瘋狂地存在。所以,她才會看重他們之間的打賭並認真地遵守著。所以,再難的抉擇也會有答案,但答案不一定只有一個。
“合同簽約定在哪一天?”駱梨繼續忙碌手中的活,語氣毫無波瀾地問著。
不是“他們怎麼說?”也不是“你談得順利嗎?他們沒為難你吧?”而是直接了斷的一句“合同簽約定在哪一天?”興許是被問得過於倉促,覃蒂雲滯了滯,把筆記本和一本厚厚的合同書放在桌子上,說:“已經簽好了,第一次上戰場有點緊張,不過一次性就透過了,看來還是同個國度的人比較好說話。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工程下個星期就能啟動了。”
“嗯,小餅乾就是不一樣,我的眼光越來越準了。”抬起頭來,駱梨報以她一個甜蜜度極高的笑顏,隱隱約約的眼袋洩露了他的疲憊,眸中還有難言的憂鬱。
覃蒂雲突然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只好淺笑安然。實際上她也很疲憊,昨晚又是隻睡了一兩個鍾,不過看到今日的效率也就心滿意足了。她知道駱梨的憂鬱,可又嫉妒他的才智。昨天在公司裡的走廊上經過時,覃蒂雲偶然聽到了幾位同事在討論工程專案的事,她一打聽才知道因為時從泊轉向與白沙第校的合作,從而壟斷了資金的來源,工程專案面臨經濟危機,如果再讓客戶卷路跑掉的話,情況會更加嚴重。即使她聽不懂是什麼一回事,但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東城需要更多的錢來維持執行。想到這裡,她輕鬆地開口:“前面是絕路,希望在轉角。有我這個軍師在你身邊,你就成功了一大半,小梨梨,你還有什麼憂慮就說出來嘛,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呢。”
“得了,你不給我添亂就行。你看看我精神抖擻的,有憂慮早就被你的笑給融化啦。”他打著趣兒開玩笑。
覃蒂雲撫額嘆息,所謂是藥三分毒,是話三分騙。駱梨又開始瞎忙了,沒一會兒就發呆,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問題想得很是出神。這樣子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好幾天,問起他的秘書小安,小安伸手推了推戴著的眼鏡官方地說,一切很正常。“那我得哭幾下,讓你為我煩一煩。”
“切,你一個大男生,哭什麼?要真那樣,你就別說你認識我,我可不想丟臉。”頓了一陣,駱梨才吐出這句話。
還能開玩笑,證明他心情不至於太差,覃蒂雲唸了句“什麼亂七八糟的”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翻看昨夜未完的管理書。
此時電話響了起來,駱梨看都沒看直接按了擴音鍵,有急促激動的聲音傳來“駱經理,今天有好幾個客戶來催款了,藍正那一家本來預訂了五百萬的貨現在已把合同撤消。工程專案進料已斷貨源……”
駱梨冷靜地聽著,雙眼放空,眉頭緊蹙,打斷了對方的話:“無論如何,工程專案不許停下來,以後出現什麼問題你向佔澤路請示。”電話一掛,手機又響了,是來資訊的音樂,由於懶得看,他就把它丟在一邊埋頭處理手上的活,時不時又停下來冥思苦想。等他想起來拿出手機時已過去了老半天,這一看,他看得懵懵然,眼睛睜得可大了,好久才緩過神來,資訊上分明寫著,駱梨一個銀行賬戶已成功存入了一個億。
空蕩蕩的房子,向南,剛剛好的夕陽溫和而唯美,覃蒂雲正認真地投入自彈自唱的曲子中。悠悠琴聲,嫋嫋歌調,飄香在十里之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某個人。越是剋制自己不去想,越是印象深刻,覃蒂雲最後十指全按在琴鍵上,婉轉琴聲瞬時變成了深悶的雜音,像是在喧洩她心中的不滿和煩躁。
“咦?我的鑰匙呢?我一直都放盒子裡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