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你講故事給我聽,我想聽聽你的聲音。”說出這樣一句話,時從泊恍惚了一下,什麼時候自己變得文縐縐起來?脊背上不由地劃過一絲涼意。
“啊?時從泊,你今天是不是發燒了?”覃蒂雲受不了,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總感覺哪兒不對,只好順便問一下,“我說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呀?看開點,不要想太多,七里香上上下下幾萬員工還得靠你養活呢!時夫人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妝妝只有你這麼一個哥哥呀!對了,你是被妝妝的事打擊到嗎?還是,電影節的事?”
他的唇邊綻放出滿意的笑弧,靜靜地聽著她喋喋不休地說著,哪怕他知道她從來都沒真正地為他擔心過,可就是想讓她焦急讓她生氣。
“喂,你啞了是吧?難不成被我說中了,你已經在那裡偷偷掉眼淚了?Oh;no。”覃蒂雲撫額嘆息。
花白鏡在一邊已經笑到不行了,倒在車座上拍打著墊子,絲毫不介意她鄙視的眼神。
“嗯。玩夠了就回家吧。”他輕聲囑咐著,陽光籠罩著這一座美麗的城市,格外地讓人留戀。
覃蒂雲怔了一下,多少年過去了,可是這一句話,他隨口而出的一句話,輕輕地落在她的心意,彷彿他們就是一對相戀已久的情人一樣,他對她說的一句話“玩夠了就回家吧。”她的淚溼了眼,她終於聽到他說出一句像樣的話來了。
☆、044涼快
“你哭了?他媽的時從泊又欺負你了!”花白鏡猛然跳了起來,一幅怒髮衝冠的模樣,映著他陽光的臉反而有點滑稽。
“唔?有嗎?我剛才打了個哈欠才流的眼淚,困死了,走,我要回去休息了。”覃蒂雲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彎腰對著前車鏡看了看,隨意地抹去了淚水。
沿路駛回時,路過CATT。覃蒂雲腦子一熱就去挑了幾套衣服。看著CATT潮流服裝城裡到處貼滿了她的海報時,她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貓耳帽子壓得更低了,一個大大的墨鏡反而讓她在人群更為獨特。當她發現有人將她的形象做成小可愛的玩偶放在招財貓的旁邊時,有點傻眼了。
員工一瞅見覃蒂雲便是九十度的鞠躬,面帶真誠微笑,熱情到不行,但又帶著對她的敬意和畏懼所以不得不收斂一些性子,其中一個緊張地說:“覃少,原來你還需要穿衣服啊!”她一聽愣了,花白鏡趕緊打圓場:“他是想說‘原來你還需要買衣服啊!’嘿嘿,他以為你的衣服都是有私人設計師做的。”
隔著櫃檯上疊疊層層的新款衣服,媚心首先瞄到的是對面一個走過的人脖子上戴著的項鍊,心中一驚,立刻拼命地找尋對方。
“你是?”花白鏡看到一個人一動不動地盯著覃蒂雲看了許久便問。
“是你!”覃蒂雲回過神來,笑著跟媚心打招呼,哪知她微微張了張唇,然後就跑掉了,留下摸不著頭腦的他們。
“你認識她?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的?”花白鏡吞著口水問。
“你才腦子有問題呢,她就是媚心呀。你上次說的那個車模。”覃蒂雲白了他一眼說。
沒有目的地兜風,是自由自在的快樂。時從泊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這種感覺,這是她告訴他的,也許他被世間太多的事牽絆到了吧,而她,除卻一場車禍的噩夢,她似乎沒什麼可愁的。他開始妒忌她了。想著想著,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突然彎了下來,用力一腳踩住剎車踏板,車子適時停住了。
“諾妮,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他問。
伊諾妮把平攤開的雙手收了回來,臉上盡是高傲不屑,故意把高根鞋的聲音弄得特響,坐到了他的身邊,再呯地一聲關上車門,什麼話也不說。
“你發什麼瘋?”他平淡地問。
“我……”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