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今日是給福利院募捐的慈善酒會,你的主場才對,這麼緊張做什麼?還躲著我。”
“難不成,是怕我吃了你呀?”耿晨燦另一隻手晃動著酒杯,隨著動作嘴角彎起,笑得極盡招搖。
和其他賓客拿的酒水不同——那酒杯裡裝著白水,她舉到鼻子前嗅著,有一股淡而誘人的血腥氣。
錢如真知道這水哪裡來的,因此臉色相當不好看。
方才在辦公室,耿晨燦以她本人和福利院的前途威脅她找個小姑娘來麻醉抽血,不知為何,她又很不爭氣地照做了。
耿晨燦甚至變本加厲,掏出手機錄下抽血的全過程,擺明了就是留下證據,拉自己共沉淪。
瘋婆娘,吸血鬼!錢如真在心裡嚎叫。
與此同時她又想到自己的搖擺和軟弱,臉上肌肉不自控地抽搐,咬著牙很小聲地道:“你吃我也好過吃孩子。”
“是我逼你的嗎?”
“耿晨燦你……!”
耿晨燦欲再啟唇,眼風乜斜到一位著黑色套裙的女士,臉上的鄙夷立刻消失不見,忙優雅抬手道:“李主任!”
待李主任走近,耿晨燦這才美目流轉:“李主任今日蒞臨酒會,蓬蓽生輝。”
“這位是市民政局的李主任。”她極其自然地把兩隻酒杯遞給錢如真,同錢如真捱得很近,彷彿一對密友,繼而對李主任道,“也向您介紹一下身邊這位,我在深城最好的朋友,南山區福利院院長錢如真,福利院能發展成今天的樣子,能獲得這麼多愛心人士的支援,這可都多虧了錢院長。”
耿晨燦言笑晏晏,不卑不亢,錢如真下意識接過酒杯,體會著女明星高超的演技,心底湧起一陣想吐的感覺。
都在體制內混飯吃,季明月明白箇中奧義——這種慈善酒會,耿晨燦需要李主任這樣身份地位的人撐場面,李主任自然也需要政績,雙方算是各取所需。
季明月循聲望過去,見這位李主任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高而瘦,穿純黑色西裝西褲,典型的女幹部打扮。
她就連伸手都嚴肅,即使動作很大,高高束起的髮髻也依舊周正:“小錢你好,我聽耿老師提起過你,上次我去南山區調研也見過你一面,但當時一起開會的同志比較多,你可能沒什麼印象。”
隨著動作,季明月聞到一股別緻的香味,清淡微苦,很像中藥。
錢如真當然知道耿晨燦向李主任引薦自己的用意,一時非常矛盾——她早就不想同耿晨燦再同流合汙,可若是走通李主任的路子,升遷機會近在眼前。
就好像一塊甜美的蛋糕,最頂端點綴的不是櫻桃,而是死蒼蠅。
但它是蛋糕啊。
思及此,錢如真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懸在半空。
官當到李主任這個高度,神色和言語都像是焊上了一層晦暗不明的面具,看出錢如真的彳亍,她表情未變,只是似乎要走。
耿晨燦便將錢如真另一隻拿酒杯的手輕輕一推,鴉羽般的眼睫下是皓石一樣閃亮的雙眼:“如真想同您一起品嚐呢!今天的是新鮮貨,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