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靠近他,伸出手輕柔將衣領捋平。
電梯安靜,只有他們三位。這動作太親暱,女秘書牽起嘴角,頻頻偷瞄。
女秘書將連海和季明月引到總裁辦公室,挽好碎髮,笑容甜甜地告別:“小桑總已經在等著了。”
生意人最懂抓住機會,季明月昨日試探著給桑氏集團的採訪郵箱發了郵件,道是想要做桑榆的深度人物稿,讓桑榆的藝術天賦和商業頭腦為更多人所知,同時也給桑氏集團做品牌宣傳,一舉二得。
郵件很快得到回覆,乾淨利落地敲定了採訪時間。
不愧是房企老總——總裁辦公室位於頂層,是個大開間,視野絕佳,漫天白雲與車水馬龍交織,可以俯瞰繁華城市全景。
季明月打眼估量了下,面積大得在裡面打羽毛球都綽綽有餘。
辦公室通體由落地玻璃建成,通透大氣;磨砂玻璃膜後面一片雪白,其間一個頎長而瘦削的身影轉過身來,卻又如隔霧看花。
“請進。”
聲音溫和沉靜。
季明月使勁揉眼。
他記憶力相當不錯,很多東西過目不忘——如果不是辦公桌前【總裁 桑非晚】的名牌提醒他,眼前的英俊男人的輪廓,與在楊雲昊家看到的那張少年桑榆的照片,幾乎重合。
私生子怎麼會相像到這種地步?說是雙胞胎兄弟都有人信。
連海輕碰季明月示意他穩住,接著不動聲色上前同桑非晚寒暄。
身居高位者,即使遮掩身份帶上面具,也總會有惺惺相惜之處,二人交換名片,很快相談甚歡。
待季明月回過神,訥訥靠近,迎接他的已經是桑非晚的笑容了。
後者略微覷了覷眼睛,遞過一隻建盞,是早已泡好的金駿眉。他開玩笑道:“我拜讀過您的文章,力透紙背擲地有聲,沒想到您現實生活中竟然是個社恐i人。”
他吐字溼潤好聽,如玉泠泠,配上一對笑眼,沒有半分殺伐果斷的霸總樣子,倒是很像德藝雙馨的畫家。
對,一雙眼睛總是笑眯眯的。這位不到三十歲的總裁,還是有什麼地方和桑榆不一樣——桑非晚山根略低,眉毛和唇色都更淡一些,霞姿月韻,給人的感覺更加柔和。
見季明月愣怔,連海巧妙替他找補:“我們《財新週刊》的人物組出的都是深度稿,一般由兩位作者合作。我們搭檔多年,我採訪他記錄,他寫初稿我修改。人與人擅長的東西不一樣,龍生九子,術業有專攻。”
“人與人,”桑非晚笑著頷首,小心靠在身後的純白高櫃邊,目光移到落地窗旁的牆面上,重複道,“不一樣。”
這麼一動作,高櫃裡發出錚錚微響,似乎是瓷器碰撞,桑非晚連忙遠離了些。
或許是錯覺——季明月看到桑非晚露出某種珍視夾雜小心翼翼的眼神。
他手中握著上好的建盞,這玩意兒他去孟芒別墅喝茶的時候見過,要是碎了,得打半年工才能賠得起,他心中有了猜測,便道:“是茶具嗎?桑總小心。”
“不礙事。”桑非晚恢復笑意。
剛才隔著玻璃膜,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