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如真放緩聲調:“陳生你也知道,我做不了主的。”
“打電話給耿老師,”老陳起身,乾淨利落地把門鎖死,“現在,開擴音。”
此番話聽下來,連海和季明月基本已經確定了:三個孩子絕非意外身亡,而是死於某種“遊戲”。
有錢人的遊戲。
而他二人口中的“耿老師”,就是耿晨燦。
錢如真見態勢不對,只得硬著頭皮撥了電話。
嘟嘟兩聲後,電話很快有女聲回應,卻並不是機主本人,而是“耿老師”的小助理。
助理小妹和錢如真似乎並不陌生的樣子,說耿老師現在在拍戲,手機不在身邊,錢如真頂著老陳棺材釘一樣的目光,問耿老師何時有空,她想要約耿老師吃飯。
助理小妹說要看下日程,接著很快回復,說是耿老師明天中午有兩個小時空閒,會返回酒店休息。
錢如真掛了電話,賭氣一樣嘶啞道:“聽清楚了嗎?明天我和耿老師吃粥底火鍋,就在她住的南山凱賓斯基酒店,到時我會同她確認這筆的費用,最晚後天就會打錢給你。你若不放心,大可以與我同去,正好也讓耿老師認識認識你——大名鼎鼎的深城市殯儀館業務處陳處長。”
老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秒切笑臉,手搖得比撥浪鼓都起勁:“唔使,唔使(不用,不用)。”
錢如真頂著一肚子火,很快離開了。連海和季明月卻沒有隨之同行。
大好契機當前,兩隻鬼當機立斷,打算飄到冷凍室看看屍體。
錢如真身上誠然包裹著很多秘密,由表及裡,迷霧重重。
但屍體是不可能撒謊的。
同外面的炎炎夏日不同,冷凍室周圍清涼寂靜。日光燈照徹走廊,多出幾分肅殺。
連海和季明月來得巧,老陳也沒有說錯——今日有不少屍體排隊等火化,此時冷凍室的半門開著,門口一位師傅正對著電腦上的屍體登記excel表格核對證件、登記查詢,忙成了個打轉陀螺。
師傅上了年紀,玩不轉電腦,挪了幾下滑鼠後,乾脆帶上老花鏡,拿了一旁的牛皮紙筆記本一頁一頁翻著手抄的記錄。
這正中兩隻鬼下懷,隨著翻頁,連海和季明月很快查到了近來送進館中的十歲以下兒童屍體,恰有三串數字。
季明月腦子很好,只看一遍就將屍體編號一一記下,接著閃身進了冷凍室。
季明月對著編號,緩慢而無聲地拉開相應的金屬冷凍箱,果不其然,諾諾的黑皮鞋小裙子,以及那顆斷了又沒完全斷的頭顱,映入眼簾。
女孩雙眼微睜,瞳仁完全散開,嘴唇已經出現革化反應,乾燥欲裂。
另有兩具兒童屍體,其中一具的面容是很典型的二十一三體綜合徵,和他們在陰冥時看到的孩子對得上。
季明月撇過目光,捂著鼻子輕咳一聲。
連海察覺出不對,擲了個目光過去:“不舒服嗎?”
冷凍室裡蔓延著福爾馬林味,味道很刺激,季明月卻道:“這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