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崔決並不生氣,而是耐心道:“我在冥事通上查過孩子們的資訊,發現他們都來自一個地方,深城。”
季明月強行解釋:“會不會是巧合?深城是陽間的大城市,我看小白書裡寫過,那地鐵上的人烏泱泱的,早晚高峰恨不得鞋都能擠掉。偶爾多死幾個孩子,也很正常吧。”
女孩喝得滿臉可樂沫,崔決從口袋抽出溼巾為她擦臉,繼續問:“小朋友,告訴叔叔,你叫什麼?”
“叔叔,我叫諾諾。”餅乾和可樂的甜蜜氣味縈繞在女孩身旁,甜甜地答道。
崔決動作猛了些,女孩的頭歘地一下,從脖頸上半掉下來,掛在肩頭盪盪悠悠。
“嚯!”季明月登時心驚肉跳,整個鬼跳到連海身上不肯下來。
連海:“……”
他這才發現,女孩脖子前有一道駭人的傷口,皮肉外翻,隱約能看見青白色的喉骨,應當是被水果刀之類的銳器所傷。
也難怪她眼睛暴凸,應當是臨死前掙扎窒息所致。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誰下的狠手?!
崔決不尷不尬地咳了下,幫小姑娘接上腦袋,調出手機中【冥事通】的亡魂主頁:“李伊諾,今年五歲,死前是深城市南山區兒童福利院的收養兒童,死於一場意外——在琴房拉小提琴的時候,讓琴絃割斷了脖子。”
原來兇器是琴絃,連海恍然。
“陽間有句話叫閻王叫你三更走,絕不留你到五更,話粗理不糙。”崔決目光繼續在旁邊打鬧的三小隻身上徘徊,“她們也都是死於意外,一個是迷路,一個是墜崖。”
他邊說邊提溜著另一個女孩:“喏,這小蘿蔔頭,福利院組織郊遊活動,一個人走丟了,最後是在深城溼地公園的灌木林裡發現的,可能是迷路亂走的緣故,那天晚上又打雷,不小心被劈落的樹幹砸到了後腦勺。找到的時候都巨人觀了,人腫得不成樣子。”
胖姑娘穿純白紗裙,紗裙上滿是泥點,往上,額頭血肉模糊,半個頭蓋骨全碎了,露出灰敗的腦漿。
聽崔決喊她,她咧開嘴笑起來,憨態可掬像只北極熊,又帶著點兒不太和諧的蠢感,很怪異。
季明月瞥到胖姑娘很寬的眼間距,想起高中生物書上的圖片,一下就明白了——是二十一三體綜合徵。
季明月在孽海邊見過的亡魂不算少,什麼稀奇古怪的死法都有,此刻看著這幾個字面意義上“可愛到頭掉”的女孩,還是渾身麻麻的。
他聲音越來越小:“崔主任你不也說,她們都是死於意外嗎?”
崔決:“這就是不對勁的原因——”
“三小隻彼此認識,都來自同一家福利院。”
作者有話說
(1)參考 《命案》中,那名可愛到頭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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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喜歡喝百事可樂還是可口可樂捏?
“這根本就是殺人。”
福利院?
連海警覺。
最近他一直在追查和“桃阿姨”、“碧桃”有關的人,把步金秋和谷知春的案件報告反覆看了很多遍。印象中,谷知春、以及步金秋的哥哥步安寧,都是出自福利院。
崔決回答著季明月的問題:“這些年陽間的生育率低是低了些,但政府還是很重視幼兒撫養的,福利院的環境和管理也比前些年好了很多,放任孩子出意外,絕對不可能。”
“所以崔主任認為,”連海回過神,“這幾個孩子死得蹊蹺。”
“她們的死亡時間相近,早的是一週之前,最近的就在昨天。小姑娘家家,互相認識,又膽小又貪玩,這才在孽海逗留了如此長的時間。”崔決看向季明月,“季副說是巧合,崔某人卻不甚同意。一次意外,姑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