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意思。
果然聽碧桃道:“你和雲昊,從此融為一體,就像當初你懷上他時,他躺在你的子宮裡那樣。”
碧桃明明說得溫柔無比,但耿晨燦依舊頭皮發麻,咬住下唇:“不。”
那樣只會讓自己成為怪物。
“你不是想讓你的兒子復活,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嗎?”隔著火苗,碧桃的笑意顯得有些扭曲,“偉大的母親,屬於你的神聖一刻要來臨了。”
“不——”耿晨燦扭動著,掙扎著,眼角湧出淚水,與此同時爆出歇斯底里的喊叫。
叫聲連同無邊的害怕蔓延開來。
她怕,怕楊雲昊一旦復活,自己又失了身份,只能被貼上叫做“雲昊的媽媽”、“明星的母親”的標籤。
她想活得有名有姓,活成一個獨立的女人。
耿晨燦聲音在宴會廳中撕裂、延宕,像被咬穿喉嚨的獸所發出的最後的悲鳴。
隨著動作,碧桃指尖的火苗不知怎地墜在耿晨燦的髮梢上,接觸的地方一點即燃,星星點點跳躍著向上躥動。
現場早已亂哄哄吵成了一鍋粥。火舌很快燎到了耿晨燦的裙子上,她裙子上沾了些酒漬,更是見火即燃。
季明月有些急了,心道不好,再這樣下去要鬧出人命了,他環顧四周,都是些酒水蛋糕之類的東西,沒法滅火,乾脆躲到一旁,從口袋中掏出提前準備的“聖水”喝下,準備化為人形之後再想辦法救耿晨燦。
然而季明月剛化形,還沒來得及跑到耿晨燦那邊去,她身上的火苗就被碧桃師太按滅了。
“你……”耿晨燦怔住,“為什麼要救我?”
想她被燒死的是碧桃,撲滅她身上火苗的也是碧桃。
碧桃師太搓了搓她被燒焦的頭髮,細小的黑色纖維四散紛飛,像火花像蝴蝶。她的瞳孔隨這片飛灰來回遊移,沒有說話,綠眸中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看來今日自己命不該絕,耿晨燦略微平復心緒,理智回籠,她膽子大了些,試探著道:“師太,你也知道小然沒有死吧?”
見碧桃依舊沉思不語,她抬高聲量:“既然小然沒死,那‘五行五數’的說法就不成立,今天即使我燒死在這裡,我的兒子云昊也無法復活。更何況——”
更何況,她還有一個不能與外人言的私心。
在深城拍戲的這些日子,她有事業,有生活,而那個想要復活兒子的深切的執念,也連同如煙的往事一樣隨風散去了。
以前在國外,很多個夜晚她都會夢到兒子那張或淘氣或帥氣的臉,遠隔重洋的兒子啟唇喊她“媽媽”,嘴角勾出的弧度和自己何其相似。
可是現在,夢中喊她“媽媽”的孩子,已經變了。
舉行酒會之前,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如果今天能成功揭穿碧桃師太的詭計和惡行,哪怕讓她聲名狼藉、付出退圈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如果能再幸運一些,全身而退,她甚至有種衝動,要收養小然——那個曾經在夢裡喊她“媽媽”的小女孩。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