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小混混,本事不大脾氣不小。我哥生前讀書的時候,他們倆就只會跟在後面狐假虎威。我討厭他們,不給他們下邀請函,不可以嗎?”
同樣的問題,昨晚季明月也問過連海,連海給出了論斷。季明月回憶著連海的推理,道:“合情,但不合理。你辦活動的目的,本就是想讓這場活動儘可能地擴大知名度,不然你也不可能請我們兩位記者到場。蒲飛和楊雲昊,一個是當紅明星,一個是在本地小有名氣的酒吧老闆,還都和桑榆關係匪淺,你沒理由不請他們。”
被掉包的河豚、消失的食物殘渣、詭異的竊聽裝置……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但季明月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眼前這個似笑非笑的年輕男人,就是始作俑者。
“你說得對,那兩個傻x二世祖都是我哥的朋友,”沉吟片刻,桑非晚避開桑榆照片,轉頭去看墓碑旁的泥土,神情裡有掩飾不住的厭惡,“所以我就更沒理由害他們了——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感覺到了來者不善,但桑氏掌門人不是白當,桑非晚哪怕思緒翻覆煎熬,卻始終喜怒不形於色,盡力壓下心頭的翻江倒海。
他本就眉目溫潤氣質和煦,如此反差,竟顯出些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陽光勾勒出他清瘦的剪影,令他好像一條狡猾的蛇,不時吐著信子。
壓力給到了季明月這邊。鹹魚不怕嗆聲,更不怕陰陽嘲諷,但這種無言的漠然最令他吃不消;再加上一切都只是他和連海的主觀推測,原本心虛全靠死撐,此刻,他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之後,又被兜頭澆了桶冰水。
高手過招,今日必定有一場硬仗要打。
原本組織好的語言被碎冰碴子撞了個粉碎,季明月氣息完全亂了,喉結滾動著想從齒間擠出聲音。
無能為力之際,手卻被從旁握住了。
連海先是將食指中指悄然搭在季明月手背上,點了兩下示意他安心,接著輕繞一圈劃過虎口,同他交握,輸送源源不斷的熱意。
季明月愣是生生地吞下了要說的話——連海哥掌心其實並不熱,反而相當熨帖,但他卻感覺自己抓握住了一顆跳動的心臟,就這樣猝不及防被燙到了。
連海其實呼吸同樣發緊,佯作雲淡風輕地拉松襯衫領口,稍好些後才啟唇:“殺了蒲飛和楊雲昊,一方面是你與他們有齟齬,另一方面,你要製造酒吧街討薪事件,只有動靜足夠大,才能順水推舟地安排熱搜,讓another中的齷齪交易公之於眾。”
“其實不止是蒲飛和楊雲昊,張校長的死也與你有關。活動當晚小季見你神色匆匆往洗手間跑,緊接著,張校長就墜了樓,想必你當時就是用another裡的勾當,威脅了張校長。”
“谷知春,”連海鄭重道,“從一開始,這就是你布的局。下手物件是一切和桑榆有關的人。”
他和小季討論一夜,基本捋清了谷知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