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個丫鬟婆子和小廝在哪兒候著了。等他們見到宮柔後,為首的一個婦人一個勁兒地哭,直說宮柔這些年外面受苦了;吃不好也穿不暖……那日子,過的就差跟災民一樣了。
柳蠻默默看著這群人身上那閃瞎眼的衣裳料子,連下人都穿的這麼好……再看看自己身上的這些,也難怪別人說他們像災民了。
那個華服女子哭了一會兒,也趕緊止住了淚。讓丫鬟婆子們去伺候柳蠻他們三個換轎上馬,又折騰了一會兒,這一大群人便才往宮府而去。
宮柔大婚的帖子早於十日前便送了出去。此時宮府門前車水馬龍,柳蠻他們不欲引人注目;直接讓人帶著從小門進去。駱雲作為駱家堡的代表,乃貴客,不得已只能自己單獨從那擺著兩尊大石獅子的威武硃紅大門前進去。
相鄰州府的富商攜家眷前來道賀,看見駱雲紛紛側目,駱雲那精神氣一看便覺得此人不一樣。不少人向宮府打聽那俊俏的少年郎是何人,一聽說是駱家堡的二公子,多數人往旁退了幾步。江湖裡的人還是少惹為妙,但也有膽子大的想要與駱雲攀個交情。
宮升便是這樣一個人。
“原來是駱家堡的二公子,久仰久仰!”
駱雲正惆悵著。小蝶小美人被柳蠻拐走了,而周圍的大家閨秀又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型別,突然聽到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駱雲冷冷的瞧了對方一眼。這幾日來往宮府的富商特別多,也不知道是那一路的,更加沒了應酬的心思,隨意抬手道了禮,便要走開。
“駱公子前來真是令宮府蓬蓽生輝,也是我那侄女兒臉上有光啊。”宮升毫不介意,依舊笑臉相迎。
駱雲這才緩了腳步:“侄女?您是……?”
“在下姓宮,單名一個升,是宮柔的七叔。”
“哦……”沒怎麼聽宮柔提起過,想來是個普通族人罷了。
“宮家雖然比不得延綿百年的世家,但也算枝繁葉茂。這城中住的是本家,我雖也姓宮,但只能算是旁家。不過也算是有份產業,在鳳州經營著些茶葉瓷器生意。”
“骨肉天親,同枝連起。宮老爺前來,想來宮大小姐定是十分高興的。”駱雲隨意客套了幾句。
宮升見駱雲竟然沒什麼反應,要知道駱家堡可就在鳳州!江湖中誰能不知宮府富可敵國,就算是一個旁支,那也是一方豪富。可駱雲似乎對他的身份沒什麼興趣。宮升心中嘆息,只道駱雲還太年輕,想不通其中關節。見他一心要走,只好讓開了路。
駱雲剛走不久,宮升正欲前去自己的廂房,突然聽到一陣笑聲。
“七老爺這是把生意經都做到本家頭上來了?”一個華服女子搖著團扇,站在迴廊陰涼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原來是三娘。”宮升紋風不動,“本老爺也算是有份家業,你卻不過是個幫著打理別人家業的人罷了。呵呵,說穿了,乾的就是份管事娘子的活兒。”
那華服女子正是早上去城門處迎宮柔的宮三娘,乃宮柔父親的堂妹,因排行第三,便以三娘稱呼之。三娘被宮升噎著半響說不出話來,轉身便走了。
此刻院中那顆繁茂大槐樹的樹葉突然動了動,只是一瞬,又平息下來。
是夜,熱鬧了一天的宮府漸漸安靜了下來。丑時,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柳蠻卻悄悄起了身。一聲輕不可聞的推窗上,柳蠻側身站在木窗旁,低聲問:“葉莊主?”
來人正是明月山莊莊主葉遠修。
一個被宮柔拋棄的苦逼男人。
柳蠻也覺得這個時候把葉遠修喊來無疑是朝著這人的心窩上捅一刀。明月山莊與宮府結親,在大婚當日,宮柔跟魏靖辰跑了。柳蠻總結了一下,上一次她與葉遠修見面是恭賀宮柔和他大婚的。沒想到再見面,是她恭賀宮柔和魏靖辰大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