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任何人都不會願意去接觸和了解的經歷。事實上,那件事情的當事人直到現在也仍然生活在自責和恐懼中,無法解脫。甚至象我出家近二十年,也仍然無法消除那段心魔。”
聽著德平的話,尤其是瞭解了他出家的真正原因,羅飛也不免有所觸動,但他還是不以為然地搖著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說沒有罪惡的存在,可就在我們的眼前,罪惡正在發生。兩個人的死亡,還有昨夜險些釀成的大慘劇,難道這些還不夠嗎?況且,如果不是當時犯下了罪惡,你們的自責和恐懼又從何而來?”
“你不瞭解真相,是不會明白的。”德平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有些東西是人與生俱來的天性,與罪惡無關,這也許是我們作為人類必須承受的一種悲劇。羅警官,請你仔細想一想,在你心中,就不曾為某件事感到深深的悔恨和愧疚嗎?這件事的發生與罪惡無關,但卻造成了令人心碎的後果。這件事成為你終身的陰影,你不願觸及它,但卻無法迴避它的存在。”
羅飛的心“砰”地一縮,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腦海中,音容笑貌,雖宛在眼前,卻已遙不可及。一種酸楚難以抑制地迸發出來,並且很快顯示在了他的面龐上。
德平捕捉到了羅飛情緒上的變化,他會意地笑了笑,說道:“你有過這種感覺,對嗎?那你該知道,對待這樣的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深深地埋在心底,再也不要觸及。你甚至會希望將它徹底忘記,那是一種無法達到的幸福。”
“不,你錯了。”羅飛突然抬起頭,目光重新變得堅毅,“有些事情是無法忘記,也不該被忘記的。發生過的事,就必須有勇氣去面對。隱瞞,又會導致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告訴我真相,我必須阻止,不能再有死亡和其它的悲劇了!”
“你這麼想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德平似乎對羅飛的執迷不悟有些慍怒,不過他很快平息下來,仍然用一種平和的語氣試圖說服對方,“你沒見到過那種悲傷,那是無法想象的,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什麼比它更加違反人倫呢?它只能被深深的隱藏,絕不可再次提及。而你的探詢,阻止不了任何事情,恰恰相反,它會導致一些負面狀況的發生。請你相信我,這是一個長者對你忠告。”
面對德平如此苦口婆心的勸說,在某個瞬間,羅飛確實產生了一絲猶豫。這對他來說,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狀況。但這種感覺隨即便消失了,對真相的探求欲和一種天生的責任感很快又在他心頭佔據了上風。
“不管怎樣,事情不可能就此結束。至少已經發生過的案件必須有一個明確的結果。而現在的狀況,我是島上唯一的警察,我必須對此負責!”羅飛看著對方鄭重地說道,語氣已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德平輕輕地嘆息一聲,看來自己也只能放棄努力了。沉默片刻後,他有些無奈地說道:“那你給我點時間吧,我需要靜靜地想一想。”
“可以。我就坐在這裡等你。”既然佔據了上風,那就寸步不讓,這一向是羅飛辦案時的風格。
“好吧。不過我要去屋後的亡靈冢,我需要做一次法事,與那裡的亡靈交流,徵求他們的想法。”德平很認真地說。
“與亡靈交流?”羅飛瞪眼看著對方,這個說法在他看來無疑是荒誕不經的。
“所以你根本不瞭解狀況,你以為這件事只和活人有關嗎?”德平的語氣異常鄭重,一點不象胡說的樣子,“我需要至少半個小時,請你暫時不要來打攪我。”
說完這些,德平站起身,獨自走向了後屋,連線兩間屋的屋門也隨即被他關上了。
羅飛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妥,但又無計可施。畢竟,他現在還沒有權力,也沒有能力去限制德平的行動自由。不過這祭堂他已經來過好幾次,對地形瞭然於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