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照常去冰鋪,閒聊時掌櫃神神秘秘地說:“欣兒姑娘怕是被抬到王家去了。”
許諾扭頭看了眼面上有幾分得意的冰鋪掌櫃,低聲問:“何出此言?”
掌櫃看了一眼四周,湊到許諾耳邊說:“那欣兒姑娘極怕熱,今年夏日在我這裡定了冰,每隔一日都要讓人來取冰,從未斷過,如今過了兩日都沒人來取,想來是不在晚香樓了。”
這兩個月來,王九郎和欣兒姑娘的事整個汴京城無人不知,說書的段子都改了好幾版了。
既然欣兒姑娘不在晚香樓,掌櫃便認定她是被抬到王家做小妾了。
許諾沒有在冰鋪裡和掌櫃多談此事,回去後卻立即讓人打聽。
末了只能打聽到欣兒姑娘確實不在晚香樓,以及王九郎被賜了家法,其他的都不知曉了。
打探訊息的人十分難堪,頭一次做任務做的這麼差,他撞頭的心思都有了,許諾卻說無事,笑著讓他下去。
王家出了醜聞,僕婦小廝肯定都被封了口,短時間內打聽不出什麼也是應該的。
第二日一大早,許諾帶著七月去了呂府。
呂九娘聽到許諾拜訪,親自到垂花門迎接:“六娘,怎突然來我這裡了?”
“九姐姐,我想你了不行嗎?”許諾打笑著說。
“我才不信。”呂九孃親暱地摟著許諾的手臂,帶著她往屋裡去。
,!
她九月就要出嫁,如今關在家中做女工,實在是無聊極了,許諾的到訪,讓她十分欣喜。
二人進了屋,許諾也不寒暄直接說明來意:“九姐姐,你可知曉王家九郎和晚香樓的欣兒姑娘的事情?我昨兒出門聽了一些傳言有些好奇,想來問問你。”
“就知道你不是專程來瞧我的!”呂九娘笑著推了許諾一把。
許諾急忙抱住呂九孃的胳膊,說:“九姐姐,你若知曉就告訴我吧,可別吊著我。”
呂九娘看著許諾笑,卻一字不說,待婢女上了瓜果和茶點退出去後才開口。
“瞧你猴急的模樣,據我所知佳仁縣主成親到現在兩月有餘,從未讓王九郎近過身。王九郎也是個沒志氣的,從大婚那日被拒之門外後就開始偷偷地去晚香樓尋欣兒姑娘,在那裡過夜。”話說時一臉嫌棄。
這段時間,呂九娘雖然在家中做女工沒有出過門,可汴京城哪家哪戶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沒有不知道的。
“王樞密使最開始還懲罰王九郎,讓王九郎吃了不少苦頭,一家人以為這樣能讓佳仁縣主心軟,讓王九郎進屋,卻不想任誰勸,佳仁縣主就是不讓王九郎留在屋中過夜,王樞密使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管了。佳仁縣主越是不許王九郎進屋,王九郎就越去晚香樓尋欣兒姑娘,後來就成日住在那裡。”
呂九娘說著,無奈地搖頭。
幾人都是從小在汴京長大,她一向知曉佳仁縣主的心思,佳仁縣主對對許大郎的愛慕,絲毫不比胡靈對北江先生的少。
佳仁縣主被皇上賜了這門親,心中定是一萬個不願的,沒鬧出逃婚悔婚的事,已經很不錯了。
“結果,前日王九郎自作主張將欣兒姑娘抬回了王家,跪在他父母身前,說要納欣兒為妾,否則就算佳仁縣主求著他回房睡他也不會去的。樞密使氣得當場就將茶盞砸到王九郎頭上,給了他一頓家法,又罰跪祠堂。而王夫人氣得當場暈了過去,到了晚上才醒過來。”
許諾露出吃驚的表情,她這幾日沒關注王九郎,沒想到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這麼大的動靜外面卻沒人說,可見王樞密使這次是把訊息都封鎖了。
若是這等事情傳出去,他的臉真是要被他兒子給丟光了。
“聽說王八娘也摻和進來了,欣兒姑娘就是假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