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眼睛。
“你失戀了?”奧蘿拉往嘴裡塞進一大塊牛肉餅,一邊嚼著一邊不客氣的詢問。
年輕人看著奧蘿拉像只倉鼠一樣鼓著腮幫子的樣子,苦笑著搖搖頭,卻沒說話。
“他,我是說你的情敵,看過《少年維特的煩惱》嗎?”奧蘿拉又向嘴裡塞進一塊肉餅,繼續問,年輕人想了想繼續搖搖頭。
“你的戀人是結婚了吧?”奧蘿拉看著年輕人如此溫和的反應,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實在有點過分,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仍舊想說話。這個眼神溫和陌生大男孩給了奧蘿拉一種交談的慾望。
“你的戀人不愛她的丈夫?她是在家長的要求下結婚的?”奧蘿拉繼續猜測著,在這個世界裡面,為了生存下去而用美貌、身體換取婚姻和庇護的女人多不勝數,這個猜測非常靠譜,畢竟年輕人看起來雖然家庭條件不錯,卻沒有繼承人身上特有的傲慢氣質。
這一定是個沒有繼承權、沒有遺產的男人,奧蘿拉天馬行空的思考著——奧蘿拉還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其實很靠譜。
“是的,但是她很不快樂。”年輕人終於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棕色的眼睛裡面閃過痛楚的痕跡。
“我並不是在雞蛋裡挑骨頭,可是我肯定你的情敵是個沒有腦子的人!你看,他連《少年維特的煩惱》都沒讀過!你的戀人也不愛他,不是她選擇了他,是她的家長選擇了她的婚姻。你的戀人不會對她的丈夫有一丁點的愛意,在兩種結果之下,你的情敵即使得到了婚姻也得不到她的愛情不是嗎?至少你是個勝利者——哪怕你的情敵被人誇獎世界上所有美德也一樣。”
奧蘿拉胡亂說著,伸出油膩膩的小爪子想要拍拍男人的後背,看見油膩之後卻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她在試圖安慰身邊的年輕男人。男人露出包容的笑容,揉了揉奧蘿拉垂在肩膀上捲曲的金髮,可眼中仍舊充滿了痛苦。
“她不快樂,我卻做不了絲毫的反對。”年輕的男人說話聲音很低,帶著濃郁的鼻音和牛津腔,最後一個字奇異的帶著騷動輕輕撓在奧蘿拉的心尖上,女孩皺了皺挺翹的小鼻子。
“也許,這是錢和權力的問題,和你本身無關,你的戀人不會怪你的,別難過了。”奧蘿拉說完,男人似乎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奧蘿拉好像女孩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男人的表情讓奧蘿拉立刻感覺到自己說得太過分了,女孩抿緊了嘴唇沒再說什麼,一隻手託著餐盤,另一隻手提起裙襬行李隨即匆匆離開了寧靜的花園。
被獨自留下的年輕男人靠在身後的柱子上仰望著天空,慢慢的說:“金錢和權力的問題,這才是我最大的問題。”
“有趣的小女孩,她才多大,竟然就知道這些事情,說話還這麼尖銳。”年輕男人想起了女孩剛才像只又聰明卻又笨拙的小動物的樣子,無奈的說。
“金錢和權力嗎?我遲早都會得到。”男人的思緒重新轉回了奧蘿拉留下的問題上,仰面看著星空不再言語。
奧蘿拉回到客廳之中,舞會正在進行,新郎和新娘正在一起跳舞,不過顯然兩個人都不怎麼快樂——當然,一邊高聲談笑的杜克·布蘭登先生表情卻充滿了快樂,他顯然興致高昂,就彷彿結婚的不是那對未來的怨偶,而是他自己一樣。
“比迪,那個布蘭登老頭從這樁婚姻中得到了什麼好處?他看起來高興的太不正常了。”奧蘿拉尖銳的說,比迪立刻露出驚恐的表情捂住女孩的嘴唇,站在比迪身旁的亞歷山大終於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暗示奧蘿拉回去再說。
舞會終於在凌晨結束,藉口明天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去倫敦處理,肖恩一家才得以脫身。坐在馬車上,亞德里恩和奧蘿拉相互靠著補眠,比迪也趴在丈夫的懷中張不開眼睛。
老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