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始終不肯放過她,踢得不過癮,又用拳頭砸下來。
林婉連滾帶爬地上去,抓住那男人的手:“你幹什麼?別打了,要出人命了。”
男人原來端正的的面孔已經因為興奮而變得變態的煞白,身上頭完全被雪打溼,一張口就是刺鼻噁心的酒精味,啊,原來是個醉漢。
他一把將她甩出老遠:“老子就是要打死這個騷貨!”
林婉眼看著他的靴子再一次要踢到珠美的臉,想不了那麼多,往前一躍,像條麻袋似的整個人覆到珠美的身上,用手臂死死護住她的面孔,一聲悶響——那一腳,紮紮實實地踢到了林婉的手臂上。
林婉哼了一聲,痛得當場眼冒金星,但她還是以最快的度翻過身來,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住手臂仰頭尖叫:“你是誰?幹嗎打人?神經病!酒瘋子!”
男人神經質地大笑著,指指自己鼻子尖:“我是誰?我是這婊子的愛人,老公!”
林婉拼命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你問她!讓她自己說!”他一指地上的珠美。
林婉轉頭扯著珠美的手搖晃:“珠美,你是不是欠黑社會錢了?這人是誰?他為什麼打你?他說是你男朋友,不是的,你男朋友很愛你的不是麼?他撒謊!”
本來還在掙扎的珠美聽到林婉的問話忽然不動了,曾經娟秀的臉已經被踢得皮開肉綻,嘴角眼角裂開,鮮血正從鼻子和嘴唇往外冒,她像是剎那間失去了生氣,死屍似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兩顆大大的淚水從她的眼角和著血一起慢慢滑下來,滾到冰冷骯髒的地板上。
她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存意識。
林婉覺得五雷轟頂,天旋地轉,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們住的這棟別墅並不是全封閉,出了房間就沒有暖氣,鋪了大理石瓷磚的走廊上掛著黃色的仿古煤氣燈,雕花的石欄杆及腰,可以看到外面美麗雪景以及成畝的玫瑰園。在這麼美麗寧靜的地方,生了如此醜惡血腥事件,半個小時以前美好愛情故事的男女主角,如今一個像死人似的躺在她身後,另一個變成了罪惡的兇手站在面前。
林婉全身顫抖,她像是坐在冰塊上,身上只穿著條棉布睡裙,赤著腳,整個小腿裸在外面,剛剛沒有時間與精神讓她感到冷,現在那股冰冷的寒意卻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冷,真冷啊,身上冷心上也冷。
走廊上的動靜讓其他房間的女孩走出來,她們看到眼前情景全部忍不住驚叫,都是和林婉一樣嬌生慣養的孩子,除開在電視上,沒有人見過真實的血腥與暴力,一下都失去了方寸。劉露露這時也魂不守舍地從房間裡跑出來,她手中拿著珠美適才扔在床邊的手機,看到走廊一幕,馬上開機打算報警。
珠美的男友反應迅,一跨步劈手便把手機奪下,狠狠往牆壁上一摔,頓時摔成兩半:“誰敢報警!誰敢報警!”昏暗的燈光下,他猙獰得像只鬼,地上則是像死去了一樣的同事,女孩們都嚇得尖叫起來,有人忍不住怯怯哭泣。
林婉哆嗦著抬頭看他,這明明就是頭狂的野獸,為什麼珠美會把他描繪成痴情王子?難道在愛情裡的女子眼根本就是盲的?她受的震驚太大,完全忘記哭泣與害怕。
“怎麼回事?”或許女孩哭叫的動靜太大,從樓上下來了兩位男同事,林婉的目光一下凝住。
“有男人!真是太好了!”林婉見到了一線曙光,感激涕零得想磕頭,她從沒像現在這樣渴望過男人,只有在這種生死關頭,她才深深覺女人原來在某種時刻是多麼的軟弱無助,她用了所有的力氣也阻止不了那個男人罪惡的暴行。但是現在好了,終於有男同事出現,她們安全了。電視裡面野蠻女友的畫面原來統統都是虛構,女人在氣力上沒可能勝過一個暴怒的男人,如果一個女子很得意地向朋友炫耀:我揍了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