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那時候把我們抱在手上交換玩耍,也就是說我什麼記憶都沒有已經開始認識他。我四歲那年,幼兒園老師問大家,理想是什麼,我想都不想就說做唐進的老婆就是我的理想。我們一起念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朝夕相處,喜歡他的時間佔據了我生命的三分之二,這麼十幾年,說忘就忘,你認為可能麼?除非真的能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撞車、失憶,可我又怕一不小心就真撞死了,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多美好的東西我沒有享受過……”
剛開始那段時間,最狼狽也最痛苦,只要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跳起來,好像被強大電壓觸到一樣;後來慢慢好一點,有人再提起的話,心裡會隱隱刺痛,但是最起碼不會當眾失態,要哭也是回去以後悄悄躲在黑暗的角落哭泣;現在聽到他的名字,心裡會怔一下,嘴上卻若無其事地說:哦,他啊……是很久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十幾年的情誼擺在那裡,沒辦法自欺欺人說生命裡從沒有過這個人,總會有些痕跡,只不過已經不再是原來那樣濃烈的愛情,而是年少時候的一個夢。惡夢也罷,美夢也罷,總之它生過,不是被當事人否認一下就可以消失不見的。
“人如果能一輩子只談一次戀愛就修成正果,當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不見得每個人都有這種運氣,比如我、比如董翼,我們就都沒有,所以我想我們會更懂得珍惜彼此。雖然初戀不成功是件遺憾的事,但是我們也不能因為一次不成功就孤獨終老對不對?如果這樣,那天底下的單身就太多了。”
“不管唐進是什麼原因離開我,有些事情我總是會記得。小時候我去跳芭蕾,每次回來都很累,他不聲不響地把我的書包收拾好給我先送回家;他參加籃球隊,女生看到他都會尖叫,說他像流川楓一樣帥,那時候我心裡特驕傲;念高二的時候,有小流氓找我麻煩調戲我,他為了我跟三個人打,一直打到頭破血流。就像你說的,也許他離開,是因為他更愛自己,但是我相信,他也愛過我,只是沒有我愛他那麼多。只要……曾經愛過就夠了,我知道分離的痛苦,所以,我更不能讓自己再承受一次。”
蘇可嘆了口氣,伸手擁抱她一下:“你呀,說你倒黴吧又覺得你運氣實在不錯,真是……沒法說。”
林婉微微笑一下:“或許老話講的沒錯,糊塗點有福氣。”
她們兩個人靠在一起了一會呆,林婉突然正色道:“不過你的提醒也很有道理,我要嫁人了,所以更加不能想他了,不管是哪種想念都不可以。”
蘇可看她風風火火地赤足跳下床,忍不住問:“喂,你幹什麼?”
林婉說:“你等等。”
她跑去外面東翻西找一會,拎了個臉盆進來:“有些東西還是不要再無謂的留下來了。”
她把床邊書桌的最底下一個抽屜拉開,裡面有一個糖果盒,開啟來是一些信件和照片。
蘇可下了床,拿過一張照片看了看,背景大概是某個燈會的夜晚,闌珊燈火下,一對明眸皓齒的璧人正相擁著笑得合不攏嘴,她看了一會不得不說:“這男生雖然沒有董翼的氣勢,不過也真是英俊。”
林婉輕輕嗯了一聲,慢慢劃亮一根火柴,一朵淺藍的小火苗在昏暗的室內亮起來,她把那張照片從蘇可手上拿下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照片。”
火焰咬住照片的一角,慢慢吻了上去,少年男女的美麗微笑漸漸被高溫侵蝕,他們的笑容很快化成了灰燼,林婉突然幽幽嘆了口氣。
或許有很多女孩都做過同樣的事情,為了憑弔逝去的愛情會在婚前燒燬一些回憶,美好的或者不美好的,不管她們點燃火柴那瞬間的感受怎樣,想要捨棄過去的心情卻都是一樣的。
林婉開啟窗戶,讓屋裡嫋嫋迂迴的煙味散去,她的眼光停在對面那棟小樓的二層,那裡有戶人家的燈光已經熄滅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