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怎麼跑來了?他不是要在東院接見藩王嗎?
我已經顧不得許多,只疼得幾乎要飆淚。我天生對疼痛敏感,受點兒小傷都會疼得不行,更別提這手腕已經脫臼或者是折斷了!最要命的是顧荏苒現在還趴在我身上,驚魂未定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嘴巴張著,不知是要叫還是要哭。
我忍痛側過頭,想喊人過來幫忙,卻驚見太子翔成疾步而至,粗魯地扯開顧荏苒,半抱起我,瞪著眼亂七八糟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又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會摔倒?誰推你了嗎?”
什麼跟什麼!
我只覺得胳膊和手腕更疼了,連帶著頭也疼了起來。可我好歹還是清醒人,冷靜地憋著勁推開太子翔成,吃力地說道:“先別管我,荏苒她……”
太子翔成也看到了我的胳膊壓在了下面,連忙輕輕捧起我的手,我倒吸一口冷氣,直想罵人:你和我有仇啊!為什麼還火上澆油去動我受傷最重的地方!
“御醫!快去宣御醫!”太子翔成高聲叫喊,我這才發現,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人,每個人現在都一臉驚詫地望向這邊。
太子翔成這聲又急又怒的命令終於點醒了那些幹愣著的笨蛋,一個個的慌慌張張地跑去叫御醫了。
我想可能是我慘白的臉色比顧荏苒看起來更嚴重,要不然,太子翔成絕對會先關心懷有身孕的顧荏苒了。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他的:“殿下,側妃娘娘……”
太子翔成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斷我的話,怒道:“什麼時候了還有功夫管她?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看看你的手腕,都成什麼樣子了!”
我知趣地住嘴,抱歉地看向顧荏苒。後者眼淚在眼眶裡轉悠著,由終於回神了的宮女扶了起來。
好吧,既然她看上去沒事了,那我不如也起身,免得一直躺在地上失了身份。
可我這邊剛有動作,太子翔成就把我整個人攬住抱起,往東院奔去。我愣愣地看著他的側臉,心莫名的撲通撲通地跳著。
……誰能告訴我,他這又是唱的哪出?
回到東院殿裡沒多久,御醫就擦著汗趕到了。
我覺得我的胳膊最好可以砍掉,這才能從根本上斬斷疼痛的來源。反正現在我幾乎是沒勁說話了,就算太子殿下現在想問我們剛才發生的事情,我也沒那精力張嘴了。
御醫跪在榻前,圍著我的手腕看了半天,才誠惶誠恐地稟報:“殿下,娘娘這傷……其實是脫臼了,只要能接上並修養幾天即可恢復。只是……”
“只是什麼?哪來這些廢話!”太子翔成一個怒目讓御醫嘴裡剩下的半截話都嚥了下去。
我在一邊聽得只搖頭:太子殿下啊!您這又是從哪裡來的火氣?
御醫再次抬袖拭把汗:“只是娘娘手肘上這處傷,有些重了……”
“什麼叫‘有些’重了?能不能痊癒?”太子翔成亦再次迫使御醫嚥下了說到一半的話。
“當然可以!”御醫趕緊保證。
我在榻上半歪著,看著他們之間的動作,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兀自咧著嘴直想笑。要不是場合不對、胳膊太疼,我早就噴笑給他們看了。
接下來,御醫麻利地為我正了骨位。又是一陣劇痛之後,我的手腕終於可以自由活動了。御醫的水平就是高,涼冰冰的藥一抹上,即刻見效。
不過,手肘還是很難受啊!好像是要至少休養一個月的。
沒過多久,御醫便自行退下了。太子翔成寒著臉,命人去取冰冷敷,又斥退從我們回來後就在一旁跪著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小喜,這才問我:“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訕訕地一笑:“也沒什麼,就是荏苒倒了,我拉了她一下……”
“不可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