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次被燙傷之後也是和麥航遠現在一模一樣,高燒反覆不退,後來爸爸就來到這雲臺山,三跪九叩的上山,最後在雲臺寺裡上了柱香求了個平安符,或許這雲臺寺供奉的菩薩確實靈驗,總之後來她的病很快就好了。
剛剛麥航遠在治療的時候,她就在心裡想,等下午她也一定要來一趟,像當年爸爸那樣也給麥航遠求個平安符,有了菩薩們的保佑,或許麥航遠的病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雪後的青石板臺階上大片大片的冰雪剛剛開始融化,石階上溼滑無比,走上去都困難的不行,更別提三跪九叩了。
可這些都無法阻擋承歡的心意和腳步,她今天無論如何都一定要爬上雲臺寺,一定要求到那平安符。
中國是個佛教大國,三跪九叩對是禮佛的最高禮節,跪拜是尊敬到極點的象徵,下跪表示內心的虔誠,人們都相信,只有這樣,菩薩才能感受到你的誠心誠意,這樣才能保你所求。
言承歡當真是三跪九叩,額頭觸碰到青石板冰冷的像是被劍劈開了一樣的疼,她又太虔誠、太認真、一點點都不肯鬆懈,沒一個頭叩下去都咚咚作響,途中腳下打滑無數次,幸好有身邊有防護的鐵鏈,轉頭看著那又高又陡的臺階,承歡不禁冷汗京津,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小心,小心不能摔下去。
她轉過頭看那座離自己已經不遠的雲臺寺,一直叩頭的地方皮都已經破了,露出了鮮紅的肌理來,傷口很痛可是和麥航遠比起來,這痛似乎就算不上什麼了。
只要能讓麥航遠好起來,就算是一點點的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雲臺寺這一去一直持續到晚上,到寺廟門口的時候,守門的和尚被滿臉是血的言承歡嚇的不清,血線在她的臉上劃出了一朵恐怖的花朵來,乍一看彷彿白淨的臉裂開了一樣,嚇的合上三更半夜的還以為是女鬼呢,仔仔細細的問清楚了來意,和尚這才阿彌陀佛了一聲:“血汙是對菩薩的大不敬,請女施主先跟我來清理。”
承歡雙手合十虔誠的向和尚行了個禮。
清理了傷口、上了香、求到平安符,已經快是第二天凌晨了,下山的時候承歡走的十分的急,那個平安符她一直緊緊的攥在手心裡,對她來說這個平安符比她的命還要重要,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了。
一回到醫院,肖蔚然看見言承歡消失了半天終於出現了,慍怒的快步朝著她迎上去,也沒仔細看她陰陽怪氣的問了她一句:“我還以為你又消失了呢。”
承歡尷尬的笑了笑:“對不起,中午也沒和你打個招呼,讓你擔心了。”
肖蔚然這會算是正眼看了言承歡一眼,看見她眉頭往上正中心被血染紅的紗布,他不禁開口:“你額頭上的新傷是哪裡來的?”
承歡反應過來哦了一聲:“我去了趟雲臺山,替航遠祈福去了。”
肖蔚然一愣,指著她的傷口:“都說要上雲臺寺上柱香得三跪九叩,所以你才會添了新傷口?”
承歡低頭低聲道:“只要航遠能好,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肖蔚然看著她慢慢去往病房的背影,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恨不能刮自己一大耳光,他放低了聲音,語氣裡充斥滿了抱歉:“言承歡,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承歡轉頭衝他笑了笑:“沒關係,要是換做是我,我也會誤會的,誰讓我有不好的前科呢?”
經過了漫長的急救,這會麥航遠退燒了,承歡俯在他的床邊,從大衣口袋裡掏出那個千辛萬苦求來的平安符輕手輕腳的塞進了麥航遠病號服的口袋裡,然後撫了撫他的臉輕聲開口:“航遠,快點好起來吧。”
因為高燒麥航遠的眼睛腫的極為厲害,臉色慘白慘白的,整個裸露在外的上半身就像是初雪一樣的瓷白,燈光淺淺的照在他的面板上泛出五彩的光暈來,那樣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