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了臉,那個焦黑的什麼都看不清楚的不是林俊佑,他們一定是弄錯了。
麥航遠伸手將她的頭按進懷裡,眼睛盯著裡面那個早就被燒的面目全非的男人,床沿上清晰可見他耷拉下來的手臂,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全都是水泡和鮮紅的肉以及血水。
他從醫這麼多年,燒傷的病人見過無數,可像林俊佑這種幾乎是渾身上下每一塊好地方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焦黑的顏色和鮮紅的顏色撞擊在一起,給人帶來了強烈的視覺衝擊和心理陰影,所以他才會不讓言承歡看下去,這樣的林俊佑別說救活的可能性極小,就算是僥倖活下來了,之後要面對的後期治療會更加的痛苦,與其面對著自己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那還不如現在死了的乾淨。
很快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一出來口罩都沒來得摘就搖頭:“全身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燒傷,人不行了,家屬進去看一眼回去準備後事吧。”
按警察的說法。如果不是隔壁鄰居被殃及果斷的報了警,或許林俊佑和何鈺早就被燒的屍骨都找不到了。
兩個人被救出來的時候,何鈺已經斷氣了,最後一屍兩命的屍檢結果更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林俊佑這會也就這剩下一口羸弱的氣在了,他的眼皮子被燒的都黏在了一起,喉嚨燒傷聲帶已經完全發不出聲音了,只有手指還能發出一點點輕微的顫動來。
他被燒的面目全非的樣子,讓承歡根本沒有勇氣繼續看下去,她別開了臉。終於林俊佑這個禍害要死了,可她的心為什麼還是不受控制的疼的厲害?她的喉頭為什麼一直澀澀的,事到如今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可她為什麼連他的樣子都不敢看一眼。
麥航遠深吸了一口氣將承歡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自己俯下身來在林俊佑耳邊耳語:“我是麥航遠,林俊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能聽見我的話,如果你還能聽的見你就動動手指。”
說完,他低頭盯著林俊佑的手,過了三四秒那食指果然動了動。
麥航遠點了點頭。繼續湊近開口:“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林俊佑如果你是真的愛著承歡的,那就告訴我,慈銘那百分之八十的股票是不是你和力揚集團的卓臨城聯手倒賣的?你利用卓臨城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會長的身份的便利,暗地裡對慈銘的股票進行倒買倒賣,高價丟擲低價收入,利用這百分之八十的股票你賺了不少吧?當然了卓臨城也不是吃虧的人,所以如果我猜的不錯,這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你們是合夥分的吧?對嗎?”
這次等了很久。林俊佑都沒有動手指,而是不經意間點了點頭,他張了張嘴明明是想說什麼,可卻連個簡單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麥航遠替他開口:“你是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所以想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把卓臨城手上的那部分股份想辦法要回來是不是?”
這下林俊佑不再動了,他的手指慢慢移動知道顫顫巍巍的摸上麥航遠的手心,極其艱難的在他的掌心裡畫了畫,突然似乎很難受一樣,整個人不停的抽搐口吐白沫。麥航遠第一反應立馬去掐他的人中,可還沒等他用力,林俊佑就彷彿一口氣接不上來似的就這麼過去了。
麥航遠看著自己手心裡黑黑的痕跡,極其簡單的三個字母的形狀,HS。
麥航遠立馬捏緊了手,慢慢給林俊佑蓋上了白布:“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天理迴圈報應不爽,造孽造多了總歸是要還的。”
承歡一直在麥航遠的身後,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臉上早已經掛滿了淚,就在昨天下午,他還真真切切完完整整的站在她面前威脅她,那麼囂張跋扈什麼都不管了林俊佑怎麼突然間就變了個人還斷送了性命?
她心裡的那口氣,那份仇恨還在,他怎麼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呢?這樣的死對他來說簡直是對他的一種解脫而不